自己受伤了?
这,这该不会是……
“不是巧合哦。”
路斯恩冷笑道:“要是不信…可以再试试看嘛。”
“试试看你的身体,能不能挡住我的剑。”
奎戈眯起双眼,铸铁般的身躯屈膝下蹲,犹如猎豹般伸展着腰肢和双腿,然后用力跃起。
“呼————”
撕裂空气般的呼啸声,拽着残影的暴虐使徒犹如从天而降的石砲般,单手挥舞着战斧砸向灰瞳少年那瘦小的身影。
瞬间袭来的身影,别说闪避…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
路斯恩微微勾起嘴角,完全没有要闪躲的迹象。
他只是单纯的举起右手,将短剑的剑刃横起,架在了头顶。
“铛————!!!!”
一声巨响,整个山坡都为之震颤。
血骸谷守军战士们纷纷侧目,看向轰鸣声传来的方向;还没等回头,夹杂着尘埃和雪花的气浪就已经向他们扩散开来,吹得睁不开眼睛。
原本平坦的坡地上,多出了一个半球形的圆坑,周围全是被吹飞而堆砌起来的积雪。
而那落下的战斧,则被灰瞳少年单手架起的短剑,死死的拦在了头顶,再也无法向前推进些许,并且……
毫发无损。
“怎么样,可以确定了吗?”
看着神情震惊的暴虐使徒,路斯恩冷冷开口问道:“你这个幸运到极点的家伙。”
惊愕只有片刻,暴虐使徒奎戈的表情重新冷静下来,与灰瞳少年默默对视着。
“这种力量……”奎戈淡淡道:“就是你口中的…武士之道?”
“浴血悲号?”
战斧之下,灰瞳少年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神色:“很可笑对吧,我可是感觉可笑极了。”
“教会我‘武士之道’的那个家伙告诉我,武士之道与一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有着莫大的联系;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将你自己的想法,‘锻造’成武器的力量。”
“换句话说想要得到这种力量,首先就要直面最真实的自己。”默默与表情凝重的暴虐使徒对视着,路斯恩倒是很轻松:
“而最真实的我,大概就是…不甘。”
“不甘?”
“是啊!不甘矮小的自己,不甘于自己的弱小无力,不甘于自己只能是个私生子,不像同父异母的兄弟那样可以成为一国之主!”路斯恩笑的无比自然:
“我就是那种…在不甘心中成长起来,自怨自艾的家伙啊,哈哈!”
“所以我才替自己的武士之道起了这么个名字…浴血悲号,不过是临死之人最后的一声呐喊。”
暴虐使徒冷冷盯着他,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甚至…包括对于洛伦大人,我好像也是类似的想法啊——虽然一直在说要成为他的护卫,保护他为他去死;但最真实的想法应该是超越他,打败他,乃至让我成为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吧?”
路斯恩眯起双眼:“于是,这些想法就锻造出了属于我的‘武士之道’…让我这个弱小而又心有不甘的家伙,有朝一日也能拥有与洛伦大人匹敌的力量。”
“如何,这就是浴血悲号…足以撕开你的防御,又足以挡住你的攻击,拥有与你一战之力的,我的武士之道。”
“正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不甘,令我的武士之道给予我可以同一切敌人正面匹敌的力量——不论对方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我都能有战胜的机会。”
“当然,反过来说因为这种限制,我的敌人也一样可以挡住我的攻击,撕开我的防御,彼此的优势是绝对对等的。”
“如何…有没有发自内心的庆幸啊,你这个怪物!”
……………………………………
“铛————!”
一声金属碰撞的声响,在风暴堡伯爵格伦威尔的耳畔回荡;似乎还有某种液体泼洒在自己脸上,冰冷刺骨。
这是…自己还活着?
满脸血污的格伦威尔睁开双眼,惊愕的看着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身影。
“以拜恩之主的名义,邪神使徒笛卡尔阁下,我勒令你向我投降。”
单手拄着“曙光”大剑,黑发巫师死死盯着对面的吸血鬼:“否则我向你保证,用不着倾拜恩十三领之力,我一个人……”
“就能弄死你。”
末影使徒笛卡尔眉头紧锁,表情比刚才还要困惑。
“杀死…我?”
“不…是弄死你,不要局限于‘杀’这种手段——对于你们吸血鬼这种渣滓,我差不多知道一百种让你们死的手段,总有一款适合你。”
洛伦很认真的解释道。
虽然这种“认真”,让他身后的战士和对面的末影使徒都有种莫名的“滑稽”感,仿佛在看一个人一本正经的开玩笑。
“你觉得你能杀死我,你觉得自己能杀死末影者的仆从…真是…太有意思啦!”
噗!
仿佛是肉囊爆炸般的声响,末影使徒化作一道血影。
来了!
表情僵硬的格伦威尔心跳近乎停止——他清楚的记得就在刚刚,誓言骑士莱林兹阁下还有那些军团士兵们,就是被这招给……
噗嗤!
血浆四溅。
……………………
“有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
一声脆响,暴虐使徒手中的战斧挡住了刺向双瞳的利刃,冰冷的目光穿过利刃,与灰瞳少年四目相对:
“为什么你一直都在说…我很幸运呢?”
撕裂空气的尖啸从路斯恩耳畔划过,墨蓝色的发梢被斩断了些许;而被挡住的利刃则抓住了这片刻间的空隙,直直刺入暴虐使徒的胸膛!
“为什么…理由很简单啊。”
一击不中,从容闪避的路斯恩嘴角带着轻松的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因为如果和你战斗的人不是我,而是洛伦·都灵大人的话……”
“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