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予夏觉得没什么,反正都好得差不多了,没必要再缠绕着纱布做残疾人了,连自己洗脸刷牙洗澡都必须由眼前这个男人来完成。
虽然两人之间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洛予夏还是有些觉得别扭不自在,尤其是每晚洗澡过后的擦药,更是让她羞赧。
南宫瑾一抬头就看出洛予夏心里面在想些什么,顿时有些无奈,抬手掐了掐她清瘦的脸蛋,“别总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一点小伤也是可以导致感染破伤风的,待会儿等莫清和洛景晨回来,再让他给你瞧瞧,这次伤口不彻底痊愈不准拆除纱布,今天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对南宫瑾威胁的话丝毫不放在心上的洛予夏摇了摇头,视线看着自己还红红的手指头说道:“已经没事了,伤口都开始愈合不用在小题大做包裹纱布了,有些不太方便。”
佑然对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并且不以为然,窝在沙发上就有女佣给他倒上了茶水,呷叹一口气就被不知何时挤过来的苏颜撞了一下手臂,精致完美的五官上笼罩着一层疑惑之色。
“他们总是这样?”目无旁人秀恩爱?
佑然了然一笑:“习惯就好了,或者你可以把你家那位叫回来秀一秀的。”
苏颜耸耸肩头,嘴角扯出漫不经心的弧度:“得了吧,我又不是那种秀恩爱来刷存在感的,况且明北在做正事,我可不想平白无故又被扣上一顶狐媚惑主的大帽子,我可承受不起。”
只是,“佑然,我不是听说你们几个因为八年前那场背叛的事恨透了小夏夏嘛,怎么我看你们并不是如同表现出来的那般恨她啊,虽然凌宇查到了当年一些事的蛛丝马迹,但不足以表达小夏夏是无辜的吧!”
说苏颜是为了洛予夏好,但从这番话里又看不出来,倒有种往她身上泼脏水的感觉。
说他是在挑拨他们几人的关系,可听上去又不像。
佑然顿了顿,瞥了那边低声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引得洛予夏不渝皱眉的两人,神色有些复杂晦暗,“苏颜,你知道方宁这个人吧!就是她跟小嫂子长得有六七成相似的女人。”
苏颜努力回忆了半天才点了点头,末了还不确定加上一句:“唔,被南宫落那个傻缺带在身边的女人?没注意过,不过应该和小夏夏没得比吧,虽然长得差不多。”
“……”听到某人被形容成傻缺的佑然纠结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纠正苏颜这务必贴切的形容。
“根本就不能比,就是不清楚南宫落带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做什么,而且凌宇还查到这个女人早在八年前出现过在南宫家,虽然有些细节还不太清楚,但事情已经摆在明面上了,我们都不是傻瓜,总会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苏颜默了下来,也不知是不是他个人的错觉,总觉得这表面上看着气氛温馨,融洽的两人,私底下都觉得不管是表情,还是动作都怪异僵硬异常。
尤其是洛予夏总是闪烁着眸光,想要逃避南宫瑾的温柔,却又不得不被迫接受的异样感觉让苏颜多看了他们两眼。
心下轻轻叹了口气。
看样子有些伤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愈合的,哪怕是伤口痊愈了,也会留下狰狞可怖的伤疤,疼痛也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忘记的。
他们想要再次真正在一起的话,就必须先要放下八年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看他们每个人的表现来看,放下的也仅仅只是表面而已,人心这东西最难猜,也最难搞懂了。
洛予夏极其害怕南宫瑾的再次接近,生怕自己好不容伫立起来的心防会因为南宫瑾这一次次的温柔而打破,再次容纳他的整个身影;
可害怕的同时也在期待着他的靠近,这种矛盾的心情时时刻刻折磨着她,让她不得安宁。
直到现在她也还没有真正弄明白,自己对南宫瑾是个怎样的心情感受,是爱,还是恨?亦或者两者皆有,还或者爱和恨都没有,消失在了时光长河当中。
“对了,之前你和小颜说什么了,看你们的样子有点怪,可以说给我听听嘛!”见洛予夏面上没有任何吸入乙醚的后遗症,南宫瑾才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怀中,侧过头一点一点轻啄着她露出来的白嫩后颈。
惹得洛予夏后颈痒痒的想要躲开,却被南宫瑾固定住了动作,只能接受他灼热的点滴触碰,面色绯红:“也没说什么,就是说起了…”
“说起了什么?”
洛予夏眸光复杂看着地板上蔓延的纹路,将苏颜未回答她的问题轻轻再次提及:“南宫瑾,瑾,生在南宫家那样人心繁杂的家庭,你快乐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