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摘下围巾,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轻笑出声说道:“果果这么小就学会认人了!”
洛予夏不置可否,这么大点的孩子连人的面孔都看不清楚,怎么可能会认人。
只是低头看着果果嘴角沾着的奶渍,唇角一扬,主动走到沙发边坐下,南宫瑾见状立马递上了自己手中果果没喝多少的奶瓶。
“夏儿,你还是让阿瑾抱着果果,你来喂吧,虽然过了一个月,当初剖腹产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你这...免得伤口崩裂开来,而且这样抱着果果也是压着你的伤口的,难道你感觉不到疼嘛!”
洛予夏默言了一下,小腹上的伤口确实有点疼,但疼着疼着就习惯了,这一个月来她极少走动,睡觉几乎都是侧躺着的,就是胃口不大好吃不下东西,导致产后营养没跟上,所以伤口总是愈合得很慢。
南宫瑾紧皱着眉头,伸手将要把果果抱回来,洛予夏却抬头看了他眼,复又垂下脑袋去,“不碍事,只是抱一会儿。”
南宫瑾将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了回去,他能够感觉得到洛予夏现在正在慢慢和他疏离开来,那种疏离很淡却不容忽视,淡到让南宫瑾心里不知为何有些毛骨悚然的心慌,那种感觉想抓都抓不住。
在陈诗和莫清的帮助下,洛予夏总算是将果果给喂饱,并且给她拍过奶,听着她打出一个小小的奶嗝之后才把果果递给了陈诗。
自己则是拧着眉宇按了按被压得疼痛的伤口,避开了南宫瑾伸过来的手,转身上了楼。
莫清神色稍显复杂,“阿瑾,夏儿情绪有些不太对劲儿,要不还是找子桑罂回来给她看看吧,我总觉得这样子下去会出事的,不是她出事,就是你或者是果果其中一个出事。”
南宫瑾最近也被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搞得有些神经衰弱,抬手按了按刺痛不已的太阳穴,面上也有点忧色,显然也是把子桑罂离开前的话放在心上的,但洛予夏不配合,南宫瑾也有心无力。
“知道了,对了,今天你陪着夏夏出去,她...”南宫瑾似乎有点难以开口,但想到洛予夏昨天晚上的异常,以及她越来越冷漠,眼底越来越仇视的光芒,开始逐渐冷静下来的心态都让南宫瑾感到一阵心惊胆战的。
他想到过很多情况,可唯独这一种不在他的预想之中,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有没有说什么?”
莫清并没感到诧异,要是南宫瑾不问的话,那才叫奇怪呢。
只是莫清的眼神有些奇怪,叹了口气,注意了下没人的楼梯口,陈诗也注意到了莫清扫荡过自己的眼神,便起身抱着孩子去了楼上。
偌大客厅中只剩下了九月,莫清和南宫瑾三人。
“我觉得她这里有些问题,”莫清脸色有些泛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虽然很不想这样说,但今天和洛予夏聊过之后,莫清才觉得洛予夏除了昨晚上要掐死果果的异常,今天她表现得太过平静了。
九月皱眉:“莫清你这话...”
南宫瑾不愿意看到的事情终是来临了,“说说看吧。”
九月看了眼面露疲惫的南宫瑾,眸光闪烁终是沉默下来,等莫清开口。
“今天也没和她说什么,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提到了景晨,原以为她会情绪激动,可是她并没有,反常得让我觉得怪异,可又找不到哪里不对劲,不管她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平静得让人害怕。”
南宫瑾也点头:“今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看着我的眼神很压抑的冷,但却一点愤怒都没有,虽然这也是我想看到的,可夏夏变得这样没有生气的样子,我一点都不希望。”
说到这里,莫清也对南宫瑾这样的做法不满起来,说话的语气也稍微带上了不悦,“阿瑾既然你明知道后果是什么,那当初为何还要选择这样做,你们在一起两年多的时间,足够你了解她的脾性了,她受到的伤害并不少,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有没有听到她的心再哭泣嘛。”
这样的洛予夏总是会让莫清联想到了五年前刚找到洛予夏的时候,死气沉沉的没有半点生气可言,表情始终平静得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