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胥唇角上扬,点了点头。
“这么说我是摆脱那个身份了?”橘清不确认道。
“摆脱了。”容胥笑了,眉目舒展。
“太好了。”橘清松了口气,她终于可以不用在站在那个身份上去以大局为重,日子久了,实在是有些心力交瘁。
橘清侧身凑近容胥,细细的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现他清隽的脸上略显疲倦,不由蹙眉道,“师父,你该不会守着我彻夜未眠吧?”
容胥微微摇头,否认了。
橘清狐疑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想起那个自小跟在自己身边伺候的丫头,她怕是担心坏了,这样想着,她伸手掀开被子,正要下床,却被容胥伸手拦住,奇怪地问她要到哪去。
“灵溪呢?她是不是哭了一宿?我得看看她去,这个世界上她就剩我一个亲人了,我受伤怕是把她吓坏了?”橘清抿唇,作势推开容胥就要下床。
“她没事,我已经让永安好好开导她了,我说过只是让你睡一觉,你就一定会醒来。”容胥拦住橘清起身的,伸手将她拉了过来,摁在自己身旁坐着,拉过被她掀开扔到一旁的被子,替她盖上。
容胥突如其来的动作把橘清弄得一怔,她呆萌的被他圈在怀里,抬头去看他,见他挑起眉,低头也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眉眼间,有股淡淡的勾人心魄的神韵。
“你挨得这么近,小心我轻薄你。”橘清本来就是个脸皮薄的人,奈何遇到容胥这个无赖,所以她硬生生的把自己脸皮增厚了几度。
容胥一乐,把俊脸凑过去,凤眸里漾出无限笑意,道,“来,任君享用。”
橘清也笑,她拉过容胥的手,低头在他白净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他,漂亮的眉目里渐渐就流转了潋滟的光华。
“为什么是手?”容胥笑得妖娆。
“因为这双手的主人牵着我走过很多地方,从北齐到南朝,我想将来可能还会到更远的地方去,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也不会放开,不眠不休。”
“你是这样想的吗?”容胥一愣,低声呢喃。
他就知道她可以这样,看着挺清冷的一个女孩儿,却总是能在不经意之间挠到了人心里,让人心一瞬间致命的软了下来,从此就舍不得放开了。
“恩,当然如果你想要放开的话,我也不会阻止,我一向深明大义。”橘清眉眼浅笑,语气认真。
容胥把橘清拉的离自己更近些,让她的脑袋搁在自己胸口,他牵起她的手也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庄重而严肃,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美差事为师可不希望便宜其他人,自然不会放开。”
“你确定是美差事?若是等以后厌烦了我,可就是苦差事了。这个世界上,永远是最短暂的誓言,我见过太多违背誓言的人,所以不敢也怕,不敢许下诺言,也怕听别人对我应承誓言。”橘清扑哧一声笑开,她靠在容胥肩膀上,垂眸盯着她与他十指紧扣的手,抬头看向容胥,见他凝眸细细的听自己讲话,她一双清黑的眼睛悄然生了几分心虚,轻声询问道,“师父,我是不是很幼稚?总是想些有的没的,还老给你惹麻烦?”
容胥淡笑,他抬手轻轻撩开橘清脸庞垂落的几缕发丝,那双桃色纷飞的黑眸里有无双的风华,他俯身凑近她,而她剩下未出口的话,全数被他的唇舌吞没掉,渐渐的,炉火烧暖的卧室里只剩下两个人紧促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