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轻狂的好日子,在懂事后转瞬即逝。
如今在他面前的丫头,是肩负着整个元辟国的国后。
夏老头偷偷地撇过头去擦眼泪,不禁感叹自己老了,竟是比这丫头还爱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筎果说,“这杯快满了,换一杯。”
“够了,这一杯就够了,你若是再多放点血,怕是殿下还没醒来,你就倒下了。”
夏老头正着脸色,见她蹙眉不同意,便是又说,“外头的那些臣子可还没齐心,也没有臣服你,必定会搞事情,你若是倒下了,不是正合了他们的念头?”
筎果一想,的确如此。
“还是夏老头你想得周到。”
夏老头帮她止了血,包扎了伤口,这才端着那茶杯,将血喂给了萧芜暝。
“一日一杯血,老夫会在每日申时来帮你放血,你切勿别自己多放血给殿下喝,否则,休想老夫我再帮你。”
筎果这丫头随了萧芜暝的性子,说好听点,是自己有自己的主意,说难听一些,就是难以管教,自说自话。
他也是怕筎果心急救萧芜暝,不顾自己的身子,对他老头的话阴奉阳违,所以事前把话说在了前头,警告她。
少女乖巧地点了点头。
夏老头这才稍稍放心了下来。
聂玉书是在这日的亥时回来的,一身的尘土,疲惫不堪,他一回来,就去见了筎果。
“对不起,在下没能找到那药引。”他低着头,十分的愧疚,连看筎果的勇气都没有。
筎果将包扎的手藏在了袖中,坐在案桌前,闻言,宽慰了他几句后,就让他回屋早些休息去了。
待聂玉书走出殿外后,屋内的柱子旁这才走出一个人,这人一身红衣,显眼的很。
筎果瞪着他,“你何时在这的?”
“午时喝多了酒,就在这睡了,醒来时听到狄青云正同你说着话,我怕打扰你们,就没有出来。”
筎果才不信他的鬼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垂眸看着皇甫佑德呈上来的亲笔信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