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对自己的棋艺甚是自信,只是略微瞟了眼棋局,便已知道那一字该落在何处,玲珑棋局在百年前是难破的传奇,到如今已不算稀奇。
今日五关,每每他想要讽刺燕绥之,燕绥之都能够用行动轻而易举地化解,这说明他这个弟弟流落在外的这些年并不是不学无术,反而有更多的闲暇时间来学习,他必须要试出深浅。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绥之也不推却,他正要拿起棋子却被沈嘉虞捉住了袖子,小姑娘用手捂着嘴,悄悄道:“你不是说你不会棋吗?不要逞能,我们已经赢了,可以让给太子。”
他看着沈嘉虞娇憨的,为他考虑的模样,手指发痒,很想刮一下她的小琼鼻,但他忍住了,笑道:“信我。”
燕绥之都没有犹豫,就把那枚黑棋放在了棋盘偏上的空缺处。
“吱呀。”
门开了。
沈嘉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还有些委屈:“这就是你说的不太会?也太坏了,居然骗我,再也不要相信你说得鬼话了。”
这可是玲珑棋局哎,连外公都称道有加,时不时地就要对着棋谱研究琢磨一番,再自己和自己对弈,特意弄个玲珑棋局出来。
亏她还担心燕绥之答不出来会被太子损,敢情是她自作多情了。
哼,娘亲说的对,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好像逗得太过了,惹火了小姑娘,燕绥之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解释道:“如果是对弈的话我真的不太行,但这玲珑棋局我之前见过,答案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只是照搬过来。”
“真的?”
沈嘉虞的眼中充满了怀疑。
[假的,鱼仔仔别再被这个大坏蛋骗了,他的棋艺和他的箫一样好,他就是单纯逗你罢了。]
[也有可能是燕绥之知道小鱼儿不喜欢下棋,所以也不敢说自己下棋好招惹仇恨才刻意隐瞒。]
[我其实很好奇,你们都是怎么知道的?文中也没有用过多的笔墨来描写燕绥之啊,他连男三都算不上,有宴会都是一笔带过的。]
燕绥之还仔细观察着沈嘉虞的神色,试图让她相信自己是真诚的,殊不知他早已被弹幕拆穿。
沈嘉虞哼了他一声,扭过头去决定不理这个人了,燕绥之无奈只得继续解释:“其实这玲珑棋局是我……”
但他没说完被长公主打断了:“恭喜和绥之和嘉虞以破解五道机关取得了胜利,同时也获得了此次芳菲宴的魁首,想来忙活一上午也都饿了,本宫已命人准备好了宴席,我们一同下去吧。”
得了长公主的话,沈嘉虞转身拉着秦如月的手欢欢喜喜地下楼,什么男人,什么鬼话,统统都闪开。
“三皇弟可真是深藏不露,让孤刮目相看。”
太子和燕绥之并肩走着,两个俊美男子“和谐”地养眼,其实内里暗流涌动。
“哪里哪里,一介散夫,比不得皇兄文韬武略,贵气逼人,皇兄锦衣玉食的时候,皇弟可是吃着粗茶淡饭,想象着京城中的繁华美景,期待有一日父皇或母后能把臣弟接回来。”
“如今人是回来了,但也不见得兄弟们多欢迎我,皇兄尤其,不是吗?”
燕绥之又恢复了那副没骨头的模样,他自小不受规矩束缚,又不在那森严的皇宫内,怎么舒服怎么来。
“哪有皇弟说得这么夸张,你身上流着皇家的血脉,当年父皇在多层压力下不得不送你出宫,却也多方打点,谁敢亏待一个皇子呢?何必要在这儿和皇兄卖惨。”
太子不信燕绥之说的话,但也不是完不信,故想引诱着他多说些,没发现燕绥之的眸子里一片冰冷,如同无爱的神祗冷漠地俯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