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沈嘉虞如蝴蝶扑入花丛一般翩翩飞进了燕绥之的怀里,双手揽着他的脖颈,用侧脸温柔地蹭了蹭他的,燕绥之回抱她,摸了摸她的脊背:“昨夜可睡好了?”
沈嘉虞摇头:“前半夜睡得不安稳,还做了噩梦,后半夜倒是还行,但也是光怪陆离的,隐约想起了很多东西,又恰似隔着一层面纱,不怎么清晰,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你的事都办完了吗?是不是很累,饿不饿,正好是用早膳的时间,我们先去吃饭吧。”
沈嘉虞从他怀里退出来,捧着他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两遍,才摸了摸他的下巴,没有感受到如同爹爹一般的胡茬子,比较满意,牵着人往正堂走去。
沈府的用膳时间比较规律健康,加上有沈老夫人督促,除了偶尔沈嘉虞可以撒娇赖床,其他人都必须要在正堂用早膳,早膳的种类也很丰富,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沈老夫人招呼着沈嘉虞和燕绥之,他们起得都比沈嘉虞早,燕绥之很懂礼数,先前便和他们见过礼了。
“快坐。”
虞水瑶早已让人准备好了碗筷,沈兴朝忙活了一晚上,也是大早才赶回来,沈陵风和沈陵云两人显然没有睡好,他们怕小妹是哄骗他们,又怕她心血来潮,突然又想去找燕绥之了,怎么都不放心,便在院外喝了一夜的茶。
沈嘉虞看着他们青黑的眼,又心疼又好笑:“我不是都让你们俩回去睡觉了嘛,怎么还是一副乏困的样子。”
沈陵风哀怨地看着他:“茶水喝多了,提神,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你大哥我便干脆起来练枪了。”
沈陵云咬了一口包子:“一样的。”
其实他们是黎明才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没多久就到用早膳的时间了,干脆爬起来吃饭。
沈嘉虞给燕绥之舀了一碗粥,又给他往小碟子里装了点儿小菜:“祖母腌制的,她以前和祖父的生活并不怎么好,为了省钱,就吃咸菜,后来祖父高中,日子过得好了,却偏爱这一口。”
“我们一家子也都爱吃,挺香的。”
燕绥之忙碌了一晚上,胃里空空如也,正需要一碗热粥来暖肚子,先品尝了一口沈嘉虞倾情推荐的咸菜,很爽口:“不错。”
沈嘉虞便笑眯了眼。
虽然沈府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但也极少有人在饭桌上谈正事,比较容易影响人的胃口,哪怕沈陵风很好奇宣威军中和宫中的事情,也按捺着好奇,没开口。
等酒足饭饱,虞水瑶命人去收拾东西,沈家的男人们才在正常坐了下来,沈老夫人不愿听他们说这些,沈嘉虞便搀扶着沈老夫人将人送了回去,然后回来乖巧坐下。
“太子关在了昭狱,交给大理寺和京兆府联合审理,恰巧给那些死去的工匠们一个交待,发笔抚恤金,让孤儿寡母的能好好生活,阳京的舆论足以击垮太子。”
“我想要的目的便达成了,到时太子被罢黜是肯定的,宫中的众臣会推举七皇弟上位,父皇的退位诏书和让位诏书已经准备好,七皇弟是名正言顺继承皇位的。”
燕绥之说他不愿当皇帝不是假话,早在回京之前他已经物色好了人选,最重要的是他和燕鸿云达成了共识,燕鸿云不会威胁他们的生命,远比太子在位要安。
“宣威军的兵权呢,云王可会收回?”
沈陵风问了至关重要的一个问题,都说功高盖主,皇帝在位时倒是没有那么忌惮他们,是以兵权一直掌握在沈兴朝的手中,可另立君主,就不好说了,尤其这位君主是被局势推上去的。
“这是我和云王谈妥的条件之一,宣威军并不会动,毕竟周边小国还蠢蠢欲动,要靠宣威军来攘外,只要燕鸿云不蠢,他就不会自断臂膀。”
几个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些其他的,沈陵云问道:“你呢?”
其他人都安排妥当了,燕绥之要做什么他们却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