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荒这两年,可谓人心惶惶。
王旭以所有将士的家眷胁迫王蛟麾下百万大军,终于迫令所有兵马返回大东荒,听凭王旭调度。
大军被平南王和镇北候接管,昆吾道和李牧烈风等所有将军,皆连降三级,若不是因为这些将军都有保家卫国之能,都杀了恐引起兵变,可能都被王旭斩杀或者囚禁起来了。
王蛟曾经的得力干将,统统被架空,由平南王和镇北候的亲信执掌大权。
烈风和李牧北宫翰他们,被降为牙门将,偏将军,裨将军,也就相当于刚刚高出百夫长。
甚至是七公主驸马的杜淳,也被削去镇北将军之职,降为并无多大实权的扬武将军。
这还是看在七公主王嫣已怀孕的份上。
王蛟被废,王旭晋升太子,皇上中毒难理朝政,王旭大权在握,还掌管百万大军,更加肆无忌惮。
顺者昌逆者亡,暴戾恣睢,朝野上下,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惶惶不安。
朝臣和将士们,都敢怒不敢言,个个暗地里盼前太子战神王蛟回来。
宋玉虽不满王旭残暴手段,毕竟他父母家人被王旭掣肘,也只能忍气吞声。
枢密院副使相里鹤成了王旭不折不扣的走狗,只要有任何将士或者任何朝臣,但凡表现对王蛟一点点忠心,或者敢对王旭有微词,他都罗织罪证,禀报给王旭,这些人,自然受到王旭的处罚。
朝臣人人自危,敢怒不敢言,但墨子虚却是个例外。
自白初玥离开,杜若被王旭抢亲,墨子虚见王旭阴谋篡权,暴戾恣睢,不禁万念俱灰。
墨子虚想起这些年的寒窗苦读,努力得来功名利禄,究竟是为了什么。
“原来,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墨子虚痛心的冷笑,“不过是天下寒门学子的一厢情愿罢了。”
“都说文人酸腐。”王旭撇嘴道,“墨子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要请辞致仕!”墨子虚随即递上劄子。
王旭闻言,指着他怒斥“墨子虚,你好端端的,也无病无灾,为何请辞致仕啊?!”
“子虚要去凤凰亭,给那里的孩子做夫子。”墨子虚平静道。
王旭身子略往前倾,眸光聚敛的盯着墨子虚“墨子虚,你堂堂翰林院学士,宁愿致仕去教那些贱民,也不想为朝廷效命?”
“传教授业,培英育才,也是为朝廷效命。”墨子虚不卑不亢道。
王旭喝道“借口!你这分明是不满本宫抢了你未婚妻,对不对?!”
“子虚虽与杜将军有婚约,但杜将军既得殿下青睐,下官只能成人之美,只盼殿下好生相待太子妃便是。”墨子虚淡然道。
“既非对本宫有恨,那你还请辞去凤凰亭?!”王旭气哼哼的一拍龙椅。
“子虚非去不可。”墨子虚道,“我玥姐姐离开大东荒前,托付我去教育凤凰亭学子。所以,哪怕是刀山火海,子虚也必须去。”
原来,是白初玥托付墨子虚去教育凤凰亭的孩子。
王旭虽然恼恨白初玥与王蛟生儿育女,心里却始终深爱着她。
尽管她有可能是自己的皇妹。
所谓爱屋及乌,墨子虚终究是白初玥的干弟弟,而且那是白初玥对墨子虚的嘱托,王旭对墨子虚也格外容忍。
相里鹤也知道墨子虚和白初玥的姐弟关系,当初就是他告诉王蛟,他和田七等人对白初玥动私刑,是以一直对墨子虚怀恨在心。
见墨子虚竟然不识时务,大喜过望,见王旭似乎要容忍,赶紧在王旭面前参他一本
“墨子虚,所有朝臣都忠心耿耿追随太子殿下,你却胆敢辞官,这不明摆着对太子殿下不满,忤逆犯上吗?!”
“相里鹤,你这奸佞小人!”墨子虚指着相里鹤痛斥,“战神威名一世,杀伐果决,却不该对你手下留情!若当初将你与田七一同枭首,何至于你排除异己,罗织罪状,陷害功臣!”
“墨子虚,你区区一学士,竟敢如此辱骂本院使?!”相里鹤气得跳起来。
又带着煽动的对王旭道“太子殿下,您听听墨子虚的语气,他可是对废太子忠心耿耿,对您不屑一顾,才找借口请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