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鹤这一番挑拨,又拱起王旭的火。
“墨子虚,你可知忤逆本宫,其罪当诛!”王旭冷厉道,“难道你真是对本宫不满,才找借口请辞?!”
“王旭,我对你岂止是不满!”墨子虚豁出去,义正辞严的指着王旭怒斥,“你暴戾恣睢!滥杀无辜!罄竹难书!倒行逆施,令人发指!”
墨子虚竟敢当场叫嚣太子殿下名讳,还这般指责,只把宋玉急得为他捏把汗。
而相里鹤却开心得眉飞色舞墨子虚这回是死定了!
果然,王旭气得跳起来“好啊!你竟敢如此指责本宫,就不怕掉脑袋?!”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墨子虚无畏无惧,“墨子虚虽人微言轻,却不会对你俯首称臣!”
这明摆着他的心是向着前太子王蛟了!
相里鹤更加喜出望外,火上浇油“墨子虚!你好大的胆,竟敢当朝指责太子殿下,罪当五马分尸!”
墨子虚怒然对相里鹤甩袖“即便五马分尸,我也不屑与尔等宵小,同流合污,同朝谋事!”
“墨子虚,你自诩清流,实则是依附旧党,有逆反之心!”相里鹤指责完墨子虚,又向王旭请旨“太子殿下,赶紧将此罪人抓起来!一刀一刀,将他凌迟处死!”
王旭没想到区区墨子虚,竟如此有气节,还不畏生死,难怪白初玥视他如亲弟弟,心里不由得有些敬佩。
却抹不开脸,怒拍龙案,厉声道
“墨子虚,你区区寒门子弟,不过一蝼蚁,就不怕本宫将你处以极刑吗?!”
一旁的宋玉,知道白初玥视墨子虚如亲弟弟,他也爱屋及乌,对墨子虚多有亲近。
早就想劝了,无奈一直插不上嘴,眼看王旭就要开杀戒,赶紧走出来低声对墨子虚劝道
“墨学士,识时务者为俊杰,何必以卵击石。”
宋玉的父亲宋国公宋青竹,从前不上朝议政,自从王旭坐镇朝廷,皇后觉得宋国公德高望重,又是高阳郡主的夫婿,夫妻恩爱传为佳话,在朝臣中声望颇高。
便让王旭请他出山,上朝参与政事。
宋青竹见宋玉多管闲事,赶紧走近宋玉身旁低斥
“玉儿,明哲保身,勿多管闲事!”
一旁的墨子虚对宋玉的劝诫不以为然,既不能辞官育才,那便出家为僧,即便是皇帝,也阻止不了他离开朝堂了吧。
“太子既阻止我致仕育才,那我墨子虚出家为僧,太子就管不着了吧。”
随后,摘下官帽,脱下朝服,解下束发,双手合十。
“什么?”王旭惊诧的看着墨子虚,“你要出家为僧?你可想清楚了?”
“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墨子虚无畏无惧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贫僧一副臭皮囊,太子可随时取去!”
殿上朝臣,无不为墨子虚此举惊诧。
宋青竹陡见墨子虚脱去朝服,露出腰间的碧玉配饰,似被雷击,怔愣当场。
“……贫僧?”王旭眸光聚敛,斜睨着墨子虚,“墨子虚,你宁愿出家也不愿效忠本宫?”
“如此藏污纳垢的朝廷,子虚宁愿遁入空门,为殿下所犯的罪孽诵经超度,希望能换回朗朗乾坤。”墨子虚对王旭道。
朝臣看着墨子虚,议论纷纷,有说他一羸弱书生,竟有如此胆量,又有不屑,说他就是个书呆子,不识时务,大难临头还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太子殿下,墨子虚假借遁入空门,以为能免去一死!”相里鹤赶紧奏道“还说为殿下所犯的罪孽诵经超度,希望能换回朗朗乾坤。那分明是诅咒殿下早登极乐,换前太子回来执掌乾坤。”
“好狡猾恶毒的墨子虚!”王旭被相里鹤一番挑拨,气得大发雷霆,拍案喝道“来人!把墨子虚绑起来!”
“殿下息怒……”宋玉正待为墨子虚求情,宋青竹已“噗”一声猛然跪下,哀哀的恳求
“殿下,请看在老臣薄面上,饶过墨子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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