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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玄麟心下一震。
是闻人琢。
他看了看一脸懵圈的湛星澜,扬声对外面的小厮说道:
「去转告敦黎使者,就说贵宾前来,本王有失远迎自当赴约。只是,笑春风到底是私办酒楼,万一圣阑王有何差池,本王怕是不好与两国交代,不如还是在鸿胪寺安置的衡鹤馆一见为好。」
小厮颔首退下,湛星澜歪头问道:
「圣阑王?以前似乎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此人乃是敦黎郦太后唯一的嫡子,他本该是毫无疑问的敦黎新王,不成想他竟在最后关头,亲手将王位拱手让与了自己的庶兄。」
「哎,这世上竟有这般傻的人,放着好好的一国之主不当,宁愿做个王爷。」
「或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是」
傅玄麟凝眸。
他总觉得闻人琢这次回来,是冲着湛星澜来的。
「亦或是什么?」
湛星澜托腮问道。
「没什么,」傅玄麟朝她翘了翘嘴角,「为夫先去一趟衡鹤馆,澜儿若是累了便先回寝殿小憩片刻。等入夜了,为夫带澜儿去个好地方。」
「好,那夫君早些回来。」
傅玄麟起身在湛星澜的额头落下一吻。
傲立伟岸的身躯迎着金阳扬长而去。
少顷,翎王府金碧辉煌的马车向衡鹤馆驶去。
衡鹤馆作为鸿胪寺招待外宾特意花重金修建的驿馆,其规模之大堪比翎王府。
整个衡鹤馆内设二十六处使臣居所,每一处住所都别具一格,与众不同。
还有特别供应的酒肆茶馆,即便不出这衡鹤馆也可品尝到夙寒国特有的美食香茶。
除此之外,馆内山水锦绣,鸟语花香。
一木一瓦,一花一树,都尽显夙寒泱泱大国之隆盛。
闻人琢长发高束,双鬓各有一绺发辫,右耳挂着一颗墨蓝色水滴形宝石,宝石下垂着一根短小无尖的银针。
他抬手摸了摸被松香涂抹过的窗棱,孔雀蓝的外袍被手臂撑起,露出的缝隙刚好露出了他完美的腰身比。
这时,一名身着敦黎服饰身材魁梧的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单膝跪地道:「圣阑王,夙寒国翎王已到,此刻人已行至花廊。」
闻人琢垂下了手臂,修长的身形部隐匿于外袍之下。
「知道了,退下吧。」
他神情清冷,伸手一把扯下了外袍扔在罗汉榻上,随后垂首摸了摸腰际悬挂的那只被他盘得油光水滑的沉香兔子。
他踌躇片刻,还是将沉香兔子一并扯了下来,端端正正地放在了方案上。
他不想给湛星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少时,闻人琢步履生风踏入了花厅。
他刚一踏入花厅,便瞧见一名挺拔高大的男子正背对着门一动不动。
也不知是不是听见了动静,傅玄麟在闻人琢完踏入门后,便不慌不忙的转过了身。
「圣阑王别来无恙啊。」
「阔别五月,翎王消息还是那么灵通。」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目光交错暗潮涌动。
「本王来时命馆内酒肆备下了一桌酒席,其手艺丝毫不逊于笑春风,圣阑王若不嫌弃,不妨同去?」
「翎王相邀,本王岂有推脱之理。」
「请。」
傅玄麟抬掌做礼,可腰身却挺如松竹。
温和有礼之处又不乏气度威严。
馆内酒肆坐落于翡翠湖中央,湖面上荡起层层涟漪,时不时还有鱼儿跳
出湖面。
酒肆呈圆塔形,飞檐下悬吊琉璃花灯,阳光洒落湖面便有层层水纹投射飞檐,琉璃通体透亮,光彩熠熠。
白日里远远看去就像酒肆在发光一般。
傅玄麟将他们的包房定在了三楼东向。
窗子部敞开,便能看到这个时辰翡翠湖上最美的景色。
闻人琢临窗而坐,一眼能看见飞檐上漂亮的琉璃花灯。
「衡鹤馆内一步一景,没有半株旁逸斜出的草木,每一朵花都含苞待放娇艳欲滴。窗棱上都涂抹了松香防虫,还有这花灯,亦是赏心悦目,有趣至极。能做到如此精心细致的安排,想必翎王费了不少心思吧。」
「本王不过是尽到应尽之责,能使各国使臣住得舒心,便是本王所愿。」
「说起来翎王与翎王妃新婚燕尔,翎王本该多陪陪翎王妃的,可翎王却将心思都用在了筹备夜宴上,不知翎王妃可有心生不满?」
闻人琢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审问的态度。
他邀傅玄麟一见,就是为了知道湛星澜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