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1 / 2)

男人眸光幽冷地看着,似乎在看一尾搁浅的鱼在干涸中用力挣扎,他就如掌控一切的把权者,冷眼旁观、肆意逗弄。

陆熠放下茶盏,修指点在顾霖被咬得泛白的唇瓣上,摩挲了会儿,忽然往里撬开了小姑娘小小的贝齿:“咬这么紧做什么莫不是不愿提当年那场东林宴”

顾霖被迫张开了唇,又不敢往后抽身离开,只好僵坐在男人腿上,桃瓣眼尾微微泛着红,朦胧地蓄着水意。

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蓦然想起方才书房萧凉的话──

莫不是成婚一载,肌肤相亲,你喜欢上人家了

呵,笑话。

他不屑地勾唇,手中越发用力,看怀里的小姑娘痛得眸中泪意更浓,却一声都不敢吭的模样。

呵,老狐狸的女儿,也惯会装傻演戏。

看来在书房门前提和离,也不过是欲擒故纵使的手段罢了,当初东林宴为了嫁入定国公府,不也是用了不入流的手段,不是么

陆熠忽然觉得索然无味,松了手,推开腿上的人,起身欲走。

不料,未走几步袖口却被一股轻轻的力量扯住。

他回身去看,锋利的眸光刺得身后的人浑身一颤,她却一步都未退,紧紧攥住他宽大衣袖的手也一刻未松。

顾霖最后咬了咬唇,终于鼓起勇气般,声如蚊喃:“陆熠,对不起。”

男人一顿,停下了脚步。

外面的冷风灌了进来,将两人的墨发纷纷缠绕在一起。

顾霖迎上他沉沉探究的目光,声音大了些,带着悔意:“陆熠,对不起。”

她用手背抹去溢出眼眶的泪珠,眸前男人冷冷的俊脸顿时模糊起来,她看不清对方是何反应,只得自顾自继续说道:“我当初不该一意孤行纠……纠缠你。”

自从东林宴设计嫁给陆熠,她每时每刻都承受着内心的煎熬,害怕陆熠有一天会发现这个秘密,害怕他会从此厌恶了她,再也不给她半分靠近的机会。

可他们成婚到如今,她忽然就想明白了,过去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意孤行,强求来的婚事又有何意义

陆熠自始至终,都没有喜欢上自己啊……

既然如此,既然他身边又有了一个叫孙洛的女子,他们二人倒不如从此一纸和离,两相安好。

想明白了这一点,顾霖只觉得浑身一松,仿佛压在心头许久的石头从此落下。她不能十分确定陆熠是否已经查清当初东林宴的设计,也不确定他查到了多少,是否牵扯出了父亲。

眼下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是最好的结局。陆熠不管如何惩罚她,她都可以接受。

顾霖泪眼朦胧地上前一步:“那日东林宴是我在酒里……”

“够了!”

顾霖正要坦白一切,男人却冷冷地打断了她,下一刻,她被强势压在了半开的雕花红漆木门上。

顾不得后背的疼,她感觉到陆熠带着松木香的气息喷吐在自己的耳侧,闭上眼急促说道:“好在我们成婚才一载,也并未育有孩子,一切都还可以挽回,我们……我们和离好不好就当……就当这一年多从未发生过。”

男人动作一顿,忽然笑了。

他的声音隐含着怒气,说得极慢:“顾霖,你未免太异想天开。”

“和离就能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么”陆熠带着咄咄逼人与恼怒,四目相对,他看着小姑娘雾蒙蒙的眼中满是惊慌,心底更加烦闷,一俯身吻上了她细腻白、嫩的脖颈。

“陆……陆熠!”顾霖惊得低叫起来,双手不自觉攀上男人的肩膀,想要将人推开,可男人的力气霸道又强势,她用力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陆熠的冰凉的唇贴在小姑娘滑腻的肌肤上,留下一朵朵嫣红的印记,他用力很重,发泄一般,似乎想要将痕迹永远留在她身上。

他的胸膛与顾霖的身子紧紧贴合,鼻尖满是少女周身散发出的惑人甜香,他一时有些意乱情迷,单手忍不住挑开了她半透的纱衣。

“不,不要!”顾霖却忽然制止住他的动作,温软的小手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背,语带哀求:“陆熠,我不想。”

陆熠笑得更加诡秘,深潭般的眼眸里满是讽刺,他的长指捏住小姑娘圆润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顾霖,是谁日日命人请我来寒月院如今我成全你,你反倒不想了,嗯顾霖,你装什么呢”

顾霖慌得一张小脸惨白,只有大颗的泪珠滚落脸颊。

男人霸道地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禁锢在头顶,小姑娘半透的纱衣随着动作飘落到手肘,露出她白皙柔嫩的小臂,以及那只……在烛光银雪下愈发润泽的紫润灵镯。

因为距离近,陆熠一眼就看到了镯身上出现的细细裂痕。

他目光一凝,语气带上更深的愠怒:“怎么裂的”

小姑娘顺着男人的目光望过去,泪水朦胧地哽咽:“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镯子撞到了假山……”

呵!

他心底更加烦躁,寒风猛地刮到二人身上,让陆熠脑中恢复了清明。

他眸中的欲色倏然消散,后退几步整理好半乱的锦衣,一眼都未再看身旁的小姑娘,转身离开了寒月院。

夜更深了。

外头冷风呼呼地灌进屋内,刚才并不觉得什么,此刻吹在身上剜骨般的疼。

顾霖怔怔地靠在红漆木门上,依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冷风将她的乌发、纱衣通通吹乱也毫无所觉。

她素白的手抚上手腕上的镯子,通体温润,带着些未散的体温。

上头那道细细的纹路一点也不起眼,可她却分明感觉它不止裂在了镯身上,也同样裂在了自己的心里。

顾霖楞楞看了镯子良久,终究没舍得将镯子摘下来。

这镯子是陆熠当初下定时亲手给自己戴上的,也是因为它,自己才能在空寂寒冷的定国公府坚持了这么多时日,骗自己陆熠对自己尚有情意。

时至今日,她还是舍不得。

这镯子,就当做是留给自己的唯一念想,就让当初所有飞蛾扑火般的少女情意,通通都封存在这里面。

永远成为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