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我活该。”

他还是用力揪住了向箖的衣服。

护士挨到跟前，大概已经焦急到想把向箖给扔出去。

其实向箖也并不想让向海处于这种情绪中。

她错开目光，看到向海抓在她衣角上的手，还正扎着针。

把向海的手拿开，轻放在被子上：“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你。”

向箖转身离开，看到正站在病房门口的时云州。

时云州正看着她，而她因弥入眼眶的水滴而视线模糊了一下。

向箖和时云州一起离开医院。

深夜中的住院部十分寂静，王特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只向箖和时云州手拉手在充斥着脚步回声的走廊里走着。

乘电梯下楼，走出住院部大门。

外面的空气好像已经完全是秋天了。

两人走下台阶，时云州：“跟向海闹什么矛盾了？”

不约而同停住了脚，时云州看向向箖，惨淡的路灯灯光里，能看出向箖的眼角还泛着红。

闹什么矛盾？

因为眼前的人。

两个卑鄙阴险的刽子手起了内讧。

向箖：“你那时候明知道我会害你，为什么不防备我？”

时云州：“你是我看着长大的。”

默一瞬，似乎又放弃了说什么。

时云州：“以前我喜欢你，也一直没有真放下。这些年，我帮你攒了不少好东西，觉得你可能喜欢，就帮你留着。”

向箖：“州哥，你是不是有点恋爱脑了？”

时云州笑了下：“我既然自愿上了你的当，不能全都怪你。”

向箖：“你为什么把那些视频放在香炉里？”

时云州看着向箖，却没回答这个问题。

这女人聪明，什么都想得到。

不过是他把自己也算了一份，带着她一起，把罪恶供于佛前，一起赎罪。

时云州的手托住向箖的后颈，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将她带到身前：“以后要不要跟着我？”

向箖：“跟。”

时云州：“对你我犯过一次傻，不会再犯。”

向箖听得出，这其实是一句明明白白的威胁。

他俩之间，隔着一段不能释怀的恩怨，隔着一位至亲的性命，谈情说爱，实在是不合时宜，也太奢侈了。

向箖：“我还剩什么主动的空间吗？你对我，就算没有报复到，也应该出了不少气了。”

时云州把向箖拥到怀里，吻在她的头发上：“你乖乖的，我会疼你的。”

搂住向箖，走去了停车场。

他们的车子都停在这边，王特正在那附近抽烟。

向箖把她的车钥匙拿出来，交给时云州，时云州直接抛给了王特。

王特看看钥匙，掐灭烟头，就去开向箖的车。

而向箖和时云州坐进了时云州的车子里。

时云州开车，向箖坐副驾。

系好安全带，时云州看向向箖。

向箖：“”

时云州把她的手牵过去。

就这样简单的动作，向箖却不知道为什么脸上有点不大自在。

不由往车窗外看一眼。

王特还没有走，似乎在等着他们。

向箖：“不走吗？”

时云州到底还是什么也没做，也没说，只是握起向箖的手，在她手指上吻了吻，就放开了。

一路上没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