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青然一面消化前述的内容,拿出公文附赠的一截红线。旋即又是一道弹指声响,仅有手掌长的红线渐渐拉长,往某个方向延伸而去——
某个不太妙的方向。
眼见自己的线与某人的线相会相连,渐变做看不出接缝的线,她抬起头,月老的声音再度响起:「线所牵系的就是这段时日的搭档呦!」
——随函附赠小道具请携带前往,会有惊喜呐。
月青然脑中瞬间闪过公文上附注的字样,内心崩溃——
这是惊吓吧!月老!
而同一时间,她感到线的那头一松,月奉心靠上椅背,g起的嘴角不带笑意。
「本以为岁月是影响不到神仙的——」
他抱起x,扬起下巴颇有几分挖苦地望向月老。
「没想到您也活久活成老糊涂了。」
——时间回到现在。
尴尬且带着火药味的沉默,好像连呼x1都得小心翼翼,月青然对面一名男子原本还吃着茶点,这下愈嚼愈没劲,本就身穿旧衣,顶着一副黑眼圈的颓丧感,直接进化成生无可恋。
哈啊——那人盯着剩两口的蛋糕,叹了口消音的长气,「喀当」放下叉子。
细小却唯一的声响彷佛是开关,月老总算有所反应,呵呵笑出声。
「老夫糊涂的事可确实不少呐。」月老非但不怒,还颇有几分认同,「奉心呐,有话直言罢!」
月奉心微微蹙眉,没料到月老会这般回应。月青然心里明白他就是不想和自己搭档,虽然把牵线当赚钱工具的月奉心会参与这种计画,本身也是够令人费解的了。
但不论是不愿参加、想回避谁,现在提出来都缺乏气度与格局。
「虽说不晓得在座所有人的资历,可如此重要的变革,应交由更为有经验的前辈才是?」
月奉心倒非毫无准备,私人的不情愿包装成为大局着想,把推辞聪明地导了出来。
月老沉Y一声,像在认真采纳意见,月奉心见状,多了点势在必得的底气。他会在此是意外中的意外,才懒得管这设局让他跳的老头是真考虑还假考虑,在座各位是自愿还是被骗,只要自己能脱身就好。
孰料,月老的下句话算是彻底打破他的预想——
「老夫曾有幸参加一场有趣的演讲。」月老捻着胡须,好似在回味当时,「那名讲者如是说道:传统从来都是用来打破的,我们姻缘科已食古不化千年百年,顺应局势才能跟上,甚至成为cHa0流。」
此话一出,月奉心和月青然同时愣神,不过相对於前者愈发难以自持的脸sE,月青然却是强忍笑意地摀住嘴。
「老夫听闻甚是心服首肯,此次任才更是奉为圭臬,但愿引领姻缘科众人在cHa0流路上齐首并肩、永不脱队——此等想法,你以为如何呐?」
月青然终究没有忍住,连月奉心抗议的其实与自己有关都忘了,噗哧大笑出来,笑得可谓无法自拔,没心没肺。
那可是月奉心之前返校演讲时说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