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手滑了！”

殿小二翻身下楼，到内堂拿了一个扫帚径自扫了起来，动作干净利落。

此时堂中并无其他客人，栈外的喧嚣也似乎被隔绝了，但觉空气流动得极为缓慢，气氛安静异常，更衬得殿小二扫地的声音无比清晰，“唰唰”地一下下，仿佛扫的不是地，而是人心。

秦瑶一脸不悦，但碍于云明在不好发作，只得皱着眉斜睨着那个造成这个场面的罪魁祸首。

“咳……我去厨房看看老头子。”李婶清咳了一声，知趣地离开了。

云明也回过神，神色有些尴尬：“在下可是唐突了？”

秦瑶回了他一个充满歉意的笑：“云大侠多虑了，栈中的店小二没规矩，倒是怠慢了。”

云明扬笑以示不在意：“那么，在下方才的提议……”

“掌柜的。”殿小二扫完了地，搁下了扫帚，“这药洒了，您是不是该再给我一瓶？”

秦瑶一凝眉：“殿小二，你又想玩什么花样？”

“哪能呢？我就是有那份心，也没那个力啊。”他晃了晃那只受伤的手。

云明见状，略一思索，问道：“方才看得不清，不知摔的那支药可是去年在下赠与秦掌柜的那支？”

秦瑶道：“正是，不知云大侠是否还有，若是……”

“掌柜的！”殿小二的声音再一次横亘了进来，知道那药是云明赠的之后，直恼得想把那条手给砍了，他微微扬着下巴，眼中浮着那么一份带着酸意的倔强。

“这药我还是不要了，我就是死也不用别的男人给你的药。”

秦瑶气得七窍生烟，天底下为何有如此不识抬举之徒？她按捺着，指着后院的方向咬牙切齿：“殿小二，你给我跳柳江去！”

殿小二也不妥协，却赌气地步向了栈门：“跳便跳！我正想找个地方散散心，索性便请几天假。左右，打从开春以来，我都还不曾休过假，怎么说也不是个理。云大侠，您说是吧？”

云明不明就里，只点点头：“听起来确实如此。”

秦瑶一时想不话来反驳，只得依了他，冷哼道：“你就是不回来也没关系！”

殿小二一顿足，忽地怒形于色，施展轻功眨眼间便不见了人影。

秦瑶一甩手，没好气地坐在一旁，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

“秦掌柜？”云明轻唤。

秦瑶抬起头，只觉歉意万分：“实在对不住，云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