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成的把握?”北宫沧掐住烟蒂,狠狠的在烟灰缸里一下一下的拧着,他的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很不舒服。
“啊?”医生不明所以,只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做手术,你有几成的把握留住她的命?”
“北宫先生,这个,这也说不准,苏小姐身子很差,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不是闹着玩的……”
“你别说这些,现在去准备,做好万全的应急措施,把你们医院最顶尖的妇产科大夫都请过来,这个孩子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要的,但是她的命,必须给我保住!现在就去。”
他手一松,将那被拧烂的烟蒂扔在烟灰缸里,抬起头来时,一双眸子迸射出让人心悸的冷冽光芒,那样不带一丝温度的目光,让这医生不由得一颤,医生还来不及反驳。
“如果有半点儿闪失,我让这间医院所有的人偿命。”北宫沧撂下狠话,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经转身出去了。
医生望关他离去的冷漠背影,无助地摇了摇头,要不是看在南爵先生的份儿上,她也不会受他恐吓。唉!只是可怜了那个好不容易怀了孕的女人,一旦堕了胎,后半生想要怀上恐怕是难如登天了。医生幽幽叹息。
走到走廊上时,秦煜湛的电话打了过来:“小沧,咋样了?”电话里传来了秦煜湛关切的声音。
“我让他们立即替她做手术。”话音干脆利落,也张扬了他的性格,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
“唉!你可得想好了。”话音顿了半秒又说:“即然你如此爱她,又怎么容得下她生下少天的孩子呢?”这种事,是个男人都没有那么大的雅量吧!
“小沧,我觉得吧!其实,念锦心目中应该有你。”“怎么说?”北宫沧闻言有些震慑,念锦心中还有他么?
“她在W市一个下属的县城的某个开发镇当过两年的小学教师,有一次,我去探望,偶然间看到她的画纸寥寥几笔,画纸上的人头像轮廓分明,我本以为是少天,可是,后来仔细辩认了一下,感觉神韵并不像是少天,那应该是你,其实,她心里一直都有你一席之位,也许,她心里一直都怀恨你与雪菲的背叛才会与少天结婚,无非为的是一个‘恨’字,但,你细想一下,小沧,没有爱,又那来的恨呢?爱与恨本就在一线之间,都是人类最两种极端的感情。”
真是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啊!北宫沧一下子感觉象是有千万个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陡然间,就照亮了他一片阴黑的心灵,是的,大哥说得太对了,爱与恨本就一线之间啊!他回味着这句话,没有爱哪来的恨呢?
“即便是想让她做掉孩子,你还是好好与她沟通一下吧!”秦煜湛幽幽地劝说,一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口吻。
“好,谢谢了,大哥。”北宫沧激动地挂断了电话,脑子里一直回旋着秦煜湛一席话,念锦恨他那是必然,她说她已经不爱他了,可是,刚刚秦煜湛又说,看到她画纸上刻画的影像明明就是他的,他就说嘛!三年的夫妻感情难道是假的,岂是她与秦少天白开水似的相处,阿拉柏式的恋爱就能比拟的。
秦煜湛一翻话让他更坚定了要弄掉她肚子里孩子的决心,如果她替少天生下孩子,那么,她的一颗心肯定就不会在他身上了,孩子会牵引着她的心走向少天,不,他不会那么傻,不会给她那样的机会,尽管这只是她唯一一次做母样的权利,他也要剥夺,秦煜湛让他去找念锦谈一谈,女人那么固执,绝对不可能打掉孩子,那么,他就只使用阴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