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天,少天,我在这儿,在这儿啊。”她想冲着他喊,可是,为什么喉咙象是被谁用刀子割破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声音嘶哑难听。
语难成句啊!
“你认识他?”泰国女人见她眼睛定在那男人身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好奇地问出。收回视线,看到她满脸悄无声息爬上了泪水,泰国女人彻底惊讶了。
眼看着那抹俊美的身姿就快消失在了宴会厅门口,念锦才反应过来,她来不及回答身边泰国女人的话,迈开步子,颤魏魏地追着他的步子而去。
就在念锦焦急时,猛感觉手臂被人狠狠地拽住,慌乱中,回首,扬起眼帘,北宫沧刚硬的轮廓出现在她的眼前,眉宇间阴戾倍闪,朝门口望了一眼,视线收回,目光定在了她白皙的脸蛋上:“念锦,你要去哪儿?”
“我。”念锦看向了门口,门边的那抹身形已经不见了,不……少天,她在心里狂喊,她的少天不见了。
心急火燎地想甩开北宫沧的手,要是,他手臂象钢铁一样死死地箍住了她,手掌握得是那么紧,就好似怕他一松手,她就飞猛然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一样,而事实也是如此,他没想到秦少天会找过来,甚至找遍了泰国的千山万水,他更没想到他会找到这宴会上来,阿龙的属下是干什么吃的?心时有丝恼怒在慢慢地升腾。
“放开我。”念锦冲着他呐喊,这个伪君子,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想拽住她到什么时候?
“你要去哪儿?”北宫沧径自问着,声线有些许的颤抖:“我……我看到了少天,那个……那个人是少天。”念锦喃喃地轻语,好象是对他说,又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少天?不是,你看错了。念锦,那边蓝斯卡先生还等着你,走吧!”
他拽住着她,因为手掌用力的厉害,白皙的手腕渐渐泛起了几紫青的血痕:“我没有看错,放开我,那是少天,放开我。”她彻骨的冷喝吸引来无数双眼眸,身后的人群渐渐骚动起来,为了少天,她早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反正,异国他乡,没人会认识她这个落魄的女人。
“念锦,非要这种场合闹吗?”北宫沧同样不理众人火热注视,拉着她就急忙穿过人群,急切地向一处过道跑去,念锦一直在剥着他象钳子一般的手指,可是,她剥不开呀!椎心的刺痛袭入心脏,再也顾不得许多,俯下头,一口就咬在了他手背上。狠狠地咬着,咬得是那么紧,唇齿间即刻就蔓延着一缕血腥的味道,她终于吃了他的肉,可是,很苦,苦腥的感觉在她心底蔓延开,她咬咬地咬着,从来没有此刻般这么解恨,她明明看到了少天,他却说她看错了,他在骗她,他说少天死了,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少天还活在这个世,这项事实让她心涨满了喜悦,她又看到了幸福的希望,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不可能让他走掉啊!这个男人不仅可恨,简直无耻,她好恨。
害她这么多天来一直就安心地呆在泰国,要是她知道少天还好好地活着,她早就想方设法逃回中国了。
她发狠地咬着,牙齿专咬着那薄薄的一层皮,甚至连牙根都酸疼了也没有放开,也许是痛极了,男人甩开手。
女人喘着粗气,嘴角还残留着一缕血丝,那是他殷红的鲜血,他的手背有几道深深的牙印,还在不断地冒出血珠,可见她用力之深,心顺的恨之深。
他还来不及回神,她就已民经拔腿狂奔了过去,发疯了一般冲过了人群,笔直向门口追去。
“该死。”北宫沧低咒了一声,他没想到念锦居然如此疯狂,不过是秦少天的一个背影而已,就能让她失控到如此地步,心底泛起一股酸涩与凄凉,从衣袋里掏出电话,电话刚接通,他就出声了:“阿龙,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他跑到宴会里来?”
“是。”阿龙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就挂了电话,收了线,北宫沧急忙回身,走向了她冲出去的那个地方,小走了两步,心底的那份失落与苍凉渐渐扩大,想起她如果找到了秦少天,她肯定会急着跟秦少天离开这里,一生一世离开他,想到这个,他心底升起丝丝冷妄,不,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没有她,念锦。
他疾步追了过去,她追着秦少天,而他却追着她,曾经,她的步伐永远为他而停留,只要有他在的地方,说浊她眸光集聚的地方,而如今,无论他如何忏悔,她去是头也不回,那么迫不急待要奔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对他毫无半点的留恋,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念锦站在回廊里,张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神情焦虑,她明明看得到了少天,可是,当她追出来的时候,回形走廊上那里还有他的身影子,有几个陌生的泰国男女正从那儿穿梭而过,好象是一对情侣,穿着光鲜华丽,男人搂着女人腰,女人一脸笑灿如花,只是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女人的笑靥僵在脸上,面容上闪出一丝不解,好奇地凝望着她,也许,她在心底暗想,如此美貌如花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失魂落魄地站在大门口?
情侣越过她而去,她就站在那里,任风儿吹绕着她垂落在肩边的乌黑的发丝,水灿的眼底是一片迷茫,莫非是自己看错了,回过头,眼睛瞟向了刚才他消失的方向,刚才,他明明是从那儿出来的啊!不可能,真的是少天,她亲眼看到了他:“少天,你在哪儿?出来啊!”她尖着嗓子喊了两声,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呼风儿的声音,心里涌起一缕绝望。
“少天。”她疯了一样冲下了白色的台阶,站在最后的一个台阶上,仍然呼喊着他的名,四处静悄悄的,没有少天,他走了,他怎么能忍心把她丢在这里?丢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心头的绝望扩大。
手掌死死地握住了台阶红漆的柱子,失了焦距的眸光凝定在不远处小池的喷泉,泉水不断从白色的小孔里涌出,射出一圈又一圈美丽的银菊花。
朵朵银菊花不断飘洒,水珠不断扩大,成了好大的一滴,象一个大大的琉璃球,皮璃球滚动着,不断地滚动着,然后,里面出现了少天那张俊美的容颜:“念念,这一生,你都是我的未来,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