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秀气的手指继续编辑消息内容,删了又重新编辑,也不知是企图说服谁:“十八年前,纪商鹤二十岁,爱上正是最成熟魅力时候的三十岁女人,然后擦枪走火,意外有了孩子。”
纪棠那边回复:“这就是你苦心积虑调查出的出轨证据?拜托,我大哥是那种有了私生女需要藏着掖着的男人?沈栀期,他真不是那种男人。”
沈栀期:“……”
纪棠:“你别把纪商鹤想的太有道德底线了,他要外面有女人有孩子,才不会顾及谁的感受,只会光明正大的养着,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下,也妨碍不了他在纪家娶妻生子。”
沈栀期手指打了几个字出来:“你还真了解他……”
纪棠:“不是我了解,是纪家就没有人能压制得住纪商鹤啊,你想想,当一个人不被任何约束,有金钱和掌权的地位,你还能质问他做个三好学生吗?不存在的。”
所以说到最后,纪棠还是觉得什么酒吧老板娘,不可能是她哥的女人。
“那个竺秀艳,看照片就是个胸大臀肥的性感女人,跟你这干扁身材形成了天差地别的对比,我大哥就算内心再怎么扭曲阴暗,审美也不至于偏差的这么大吧?”
好了,沈栀期一瞬间就不想在跟纪棠有任何交流。
说话就说话,人身攻击算怎么回事。
她此刻又把自己锁在书房里,指尖揉了揉额头,有些烦躁。
手机这时亮起了几声,面无表情地拿起看,上面是一些陌生号码回复。
上午时分,她以纪商鹤的名义,给他通讯录的人发送短信。
整个白天以来,陆陆续续都收到了回复。
沈栀期低垂眼睫,看完回复的内容,便将纸上的号码用黑笔涂去,留下的,都是没回复的。
她给那些至今没回复的,又发了条:【给我打电话。】
发送成功后。
沈栀期把手机搁在桌子上,纤美的后背靠在椅背前,安静地等着。
不过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手机都没有亮起。
沈栀期手指放在膝盖上,慢慢蜷起。
叮的一声,屏幕在没有任何预兆下亮起。
她心脏猛地缩紧,拿起来看时,却发现是诸恺发来的消息。
内容:问她去一网情深酒吧有没有收获。
沈栀期回了两个字:“没有。”
过了一秒,她又说:“看见了老板娘。”
诸恺:“卧槽,沈小姐你这么快就暴露了?”
沈栀期:“竺秀艳不会告诉纪商鹤的。”
她很笃定,因为女人了解女人。
倘若竺秀艳真的和纪商鹤有什么暧昧关系,这女人只会恨不得她得知真相,从而和纪家闹翻。
诸恺明白过来,又问:“沈小姐,那你每天都要去酒吧吗?”
沈栀期微笑:“是啊。”
她是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一网情深酒吧,接下来每次出现,都会点杯酒,有时候安安静静听完台上歌手唱完一首才走,偶尔会等到竺秀艳出现了。
自始至终,她和竺秀艳都只是不近不远的对视,看是谁更沉得住气了。
沈栀期没有在遇见过纪商鹤来访,倒是让她碰到了还在念书的竺菱。
酒吧的卫生间不是很干净,沈栀期遇上生理期,只能凑合的用,在洗手时,她注意到一个娇俏的女孩走进来,耳朵塞着蓝牙,跟朋友抱怨般讲着电话:“烦死了都,天底下的家教老师都死绝了吗?为什么要让那个姓郁的给我辅助作业!”
“你听谁说的?什么叫我爸是姓郁的,还是那个送我苹果电脑的神秘大老板。”女孩眼角傲娇一挑,似有些生气,被电话里的朋友哄了几句,又说:“实话告诉你,姓郁的才不是我爸,我爸必须有钱懂吗?我想让大老板做我爸,上次生日的时候,我喊他爸了。”
沈栀期安静无声地洗着手,来来回回,用清水冲了好几遍。
她能认出竺秀艳的长相,自然也认识竺菱长什么样。
竺菱没太在意身边的女人,自顾自地说:“大老板家里有个身体不好的老婆,那女的可拼了,拖着身体也要给大老板生个儿子下来保全地位。”
沈栀期指尖冰凉,比哗啦啦直流下来的水寒凉。
竺菱补完掉色的口红,似乎终于注意到有个女人微低着脸,一直在洗手,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就没多说,拿着手机朝外走,声音也渐渐的消失不见:“我不跟你说了,再过十分钟,郁江名又要来给我补习英语,妈的,好烦这种穷逼抵债的小白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