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灰白相间的sE调分明,该有的洗手台、马桶、淋浴间简单明了,大概是因为傅岐左根本就不常回到家里休息的缘故,浴室根本就没有什麽使用过的痕迹。
程郁岑抱着浴巾和衣服进了浴室,将门上锁,环顾了一圈这个不大不小的浴室,架上都是男X的沐浴用品,洗手台前的镜子里映着自己的模样,她从里面看到了一丝丝的不知所措,这也难怪,这毕竟是她此生第一次踏入……男人使用的浴室,说实在,没有什麽紧张或害怕的情绪确实有大部分是因为这个人是个警察。
虽然那只是短暂的、不到几个小时的一个夜晚,她看见了他描绘自己理想的形状。
程郁岑不是个磨蹭的人,在浴室里洗了澡以後很快便套着傅岐左给她选的衣服出了浴室,Sh漉漉的头发还未吹乾,她站在衣柜里的镜子前将自己左转、右转照了一番,虽然原本就知道傅岐左的身材极为宽阔且高挑,却没想到真穿上了他的衣服会是相差那麽多,T恤穿得和裙子一样、长K的K管拖到地面上不说,衣服的袖子更是超出她的手十几公分,根本就跟小孩子偷大人衣服穿没有两样。
在镜子前感叹於这个差距老半天,她才终於拿起吹风机,拇指推开机关,一阵热风拂到头皮里,细指拨着发丝仔细地整理着,她的头发太长,很多时候都只是吹个头皮乾了不至於感冒便算了事,今天也只是将发丝吹得微乾,在一阵机械运作的声音之间听见外头的声响。
她理了理头发,往房门外走去,果然是傅岐左买完了东西回来,正在开放式厨房外的那处白sE小圆餐桌上摆放着白粥和一些小菜。
昨天屋里太暗,现下窗外的日头正好,光线从落地窗打了进来,程郁岑才发现屋内的配置不似傅岐左这个人Y暗的个X,很多处内装反而是木质和白sE调组成,白日里和光映在一起格外清新。
傅岐左听见房门那边的声响,抬眸望了一眼她,也没有问些什麽就将视线放回身前的餐桌上,他听见程郁岑问他:「家具都是你挑的?」
「不是。」他从厨房那里拿出碗筷,一边答道:「都是买房的时候全配的。」
「噢。」她应声,那他选的风格也真是小清新。
程郁岑往餐桌那边靠了过去,白粥适量地被盛在碗中,几道中式的配菜选得添味而不油腻,她坐定到餐桌前,和傅岐左面对面坐着,直到这个时候,她的心里才知道要涌现出一GU不虚假的真实感受。
眼前是一种类似於同居时才会的画面,两副碗筷、几个碟子,两人动筷夹到同一碟菜上,面对面说着这道菜如何、哪家的也不错,程郁岑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麽和一个人对坐着的一日。
傅岐左会碎念程郁岑夹菜时小心袖子沾着,程郁岑会回嘴让他别念了,要不是他的衣服那麽宽大,哪至於让她连袖子都卷不了?
餐桌上,他突然「啧」了一声:「这道笋子少吃一点,X寒,吃多了容易肚子痛。」
「……」程郁岑刚将一块笋子放到嘴里,还想扒口白粥,被他这麽句话说得筷子含在嘴边动也不动。
她就想吃这笋子……从小就Ai吃这道啊!
程郁岑不禁在想,这应该就是她想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就好的致命原因,看,这会儿都没说什麽在一起,就开始对她下半辈子的饮食指手画脚起来了。
虽然她小时候确实是曾经有过一次吃了太多笋丝这道菜,没过多久肚子就痛得她打滚。
半个小时过去,桌面上的饭菜很快就要见底,程郁岑仍是难以消化眼前的画面,坐在她对面和她吃饭的人是傅岐左,而且这个人在她的印象里其实是有些遥不可及又居高临下地日理万机,他说东大概就没有人敢说往西,换个方式来说的话,现在这个场面对她来说就像神仙居然需要吃饭,还下凡到她的面前来和她一起用餐?
「程郁岑,你是小孩子吗?吃顿饭一直分神。」他又念她,饭桌前背脊挺得特别直。
「……」她咬着筷子,眼带错愕地看着傅岐左。
他又开始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读心技能,说道:「你眼睛飘忽着打量我的视线太明显了。」
傅岐左的工作内容也包含侦讯,说他会读心其实也不然,都是些侦讯时的技巧罢了,细微的观察力也是从次次的经验里累积出来的。
程郁岑不想和他回嘴,没有说话,心里估0着得找个机会和他抗议抗议这件事——关於连八字都没有一撇,他就在两人的关系里把她压得SiSi的这件事。
饭後,傅岐左直接占住了流理台的位置,程郁岑现在穿着他的衣服也不方便做什麽家务,便也没有和他抢活,就在他的视线里晃了一晃他家。
总觉得这里的东西新是新,却好像没有什麽他生活的痕迹。
最後,她的目光又莫名地落到了玄关柜上那个昨日就注意到的相框,伸手拿起那张照片放到眼前仔细端详,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她的大脑就是叫她这麽做。
良久,傅岐左那边没了水流的声音,正擦着手要放下袖子,程郁岑便抓着相框转身,一张小脸上的五官依然是小巧、眉目清澈,问出来的话却像利刃一样字字犀利:「这个照片里的nV生,该不会就是上次那个江什麽的吧?」
昨天她没喝醉,可确实喝得昏沉了,灯光又暗、心思也飘,压根就没有多余的思绪去细想,现在这麽看来,照片里nV孩的五官和眉眼的确和她那天在他办公室外看到的有七、八分的相像。
「……」傅岐左的黑眸和她那双无害又澄澈的眼对上,一手要将袖子放下的动作霎时顿住,颀长的身躯僵y地杵在原地,脑袋应该要飞快运转起来又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