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宝黛与文家女眷吃完晚膳才回到院子,瞧着拿着麦芽糖哄着女儿叫爹爹的人,累得靠着旁边椅子坐着,自己给自己揉着肩膀:“赵元稹,你葫芦里头到底卖的什么稀奇古怪的药,你可别在文家跳大神,到底要做什么给我个准数。”
“瞧瞧你把我想的那么有本事,我能做什么,我真的要做什么早就做了。”赵元稹示意奶妈子把淳姐儿抱出去玩,亲自给妻子端着茶盏过去:“来,夫君亲自给你泡的茶。”赵元稹又主动给妻子卖力的揉肩膀:“这不是夫妻同上阵,其利断金吗?”
杨宝元包了口茶咽下去,气的拧丈夫胳膊:“整整三日,我和文家一堆女眷把河间府都给逛了两遍,最新的戏本子也足足听了两日,同样的话每日要说无数次,还有文家那些主家旁系的姑娘我都看的眼花缭乱了,你给我说个良心话,你不会是在给太子找媳妇吧?”
先皇后便是大家族的嫡出姑娘,因着外租干政老皇帝真的是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才选择了废后的,随后就被现在毫无实权的皇后捡到了位置,还有了皇子,以后就是一飞冲天,但是如今的皇后没有有力的外家,只能让太子接受最正统的教育,要他做一个最明主的君王,皇后也是个没有脑子的,老皇帝虽然年纪大了,但是她敢结交外臣子,立刻就会下场凄惨。
赵元稹听着妻子的话莫名好笑:“给太子选妃子,你把我看成他亲娘还是亲爹了?你可别给我找诛杀九族的事情来,文家的姑娘也配入皇室?”他慢慢给妻子揉着肩膀:“你在辛苦几日,把文家的人都拖着,让他们都明白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再说了,你就听戏逛街看姑娘,你知道我多惨烈吗?”
“你惨?”杨宝黛完全不信的给他了鄙夷的眼神。
赵元稹走到那头的罗汉床斜斜的靠着:“我感觉我就是在养猪,你知道我为了天天拖着那个文礼山真的是儿子都不想要了吗,我的天啊,我这辈子没有遇到过怎么笨的,我还以为以前宝元就是个踩着我忍耐底线教导的崽子了,如今看来,我们的宝元真的是状元之才,你可晓得,同样的棋局,我和他下了两次,他两次都死在同一个地方,真的气的我差点打他,哎哟,我这心口堵的慌,你来给我揉揉。”
杨宝黛不想理会她,继续喝茶:“你到底买什么关子,你可别说要为了宝元谋划贵儿,我可打听清楚了,这三日宝元除开亲自去接了两次淳姐儿之外,什么都没有做,就天天呆在院子里头的。”
“这人吗,总是有想不开的时候,你得给他时间想开是不是。”赵元稹不以为然,直接倒在罗汉床仰躺着:“这次你听我的,保证各归各位,这文家是个是非之地,贵儿不能久留,否则恐怕是要被生吞活剥的,文家三个公子都想打她的主意,文家老太太是个狡猾玩意,弄不好真的要仗着外祖母三个不要脸的字,强硬要贵儿给文礼山订下婚事,贵儿现在又觉得我们是来帮杨宝元的,万万不能逼迫的,所以,一切都得让你弟弟主动些。”
“不是我说,你弟弟到底什么德行,贵儿以前和她打架的时候还少了?这次不就说了他两句什么都不管,哎,我可不管,他要是撂挑子不敢了,你可得跟着我回京城的。”
杨宝黛走过去看她,被他拖到怀里抱着,她笑着点了点夫君的鼻尖:“你不是说万事有你的吗,这西南闭关的互市朝廷怕是要你去才放心,骆轩学无论如何这几年是不会离开京城了,皇帝得考虑自己突然睁不开眼睛的情况,如今他的脉都是穆家负责的,你——”
赵元稹以后怕是第一个托孤大臣了,弄不好还要亲自把持一段时间的朝政,到时候真的就是四面八方都是长刀利刃朝他去了,那些宗族皇室更是要大做文章起来,所以老皇帝现在是在给他大规模的放权,让他在边关立下功劳,这样日后谁也不敢说他是个权臣奸佞之辈的,互市是对朝廷又功劳的。
“怎么,心疼我了?”赵元稹看着妻子亲了亲她的眉心:“杨宝元就是反轴了,回去打一顿就好了,让你老子打,他还不敢还手。”他靠着妻子的颈窝蹭了蹭,抬手就要去扯她的腰带:“你也好久没有用心陪过我了。”
“你做什么!你要死了!”
“你小点声,淳姐儿在外头玩呢,要是知道以后还有弟妹和她抢爹娘,得哭的震天!”
“你给我滚开!”
······
杨宝黛最后半死不活的被她抱着怀里:“其实若是贵儿无意就算了。”
“不可能无意,张贵儿老子看着长大的,也就和杨宝元八字克的见面就又骂又打的,转过背就主动跟着嬷嬷学规矩算账女红了,以前还会和其他公子哥说几句话,这后头除开杨宝元谁都不理的,他们两个是有四五年朝夕相处的。”
“你逗我!”
赵元稹只是搂着妻子,手指挽着她的秀发:“这些年元宵节这两个崽子都是一起去街上看灯的,我在问你,宝元的生辰多久是和我们一起过的的,不是提前吃饭就是延后出去玩,正经八级那天又是和谁在一起?”
“你逗我吧!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