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虽是如此,但我却从一些同僚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孙绍祖此人的一些情况,心中难安,特来禀与老祖宗知道。”
贾母问他是些什么事,宝玉便说:“孙家虽然说也是咱们的世交,但当年不过是他祖父希慕荣、宁二府之势,又有不能了结之事,才拜在门下的,并非诗礼名族之裔,况且此人一味好色,好赌酗酒,家中所有的媳妇、丫头,都被他滢遍了,又好打人,已经棒杀了不少下人……”贾母听到这里时,脸色已经变得凝重起来。
虽然她此前说过,迎春的婚事她不好多管,但那也是因为他不知孙绍祖的具体为人,之前贾母之时对孙绍祖的家世略有不满而已,却不知他竟如此不堪!宝玉继续说道:“孙儿还得知了大老爷之所以要将二姐姐嫁给孙绍祖,是因为他使了孙绍祖五千银子,这才把二姐姐准折卖给他的。
而且这孙绍祖还整天与人叫嚷,说当年两家之所以交好,是我爷爷在时,希图上他们孙家的富贵,赶着相与的……”“真是岂有此理!”
贾母听到这里时,不由的大骂了一句。
宝玉后边说的两件事,都令贾母有些怒不可遏。
公府千金,竟被老子作价卖与他人做妻,这简直不像话!此外,贾宝玉的爷爷贾代善,便是贾母的丈夫,他当年还在世的时候,贾家正如日中天,孙绍祖家又算什么东西,也值得他赶着去攀附?
不知道这些事情时,贾母还可以贾母当即派人去将贾政、贾琏、贾珍等人叫了过来,最后才派了丫鬟将贾赦请来。
贾赦见了这阵仗后,心里顿感不妙,想着难道他暗地里那些勾当时发了?
不过事情太多,他一时间也不知贾母等人知道的是那一件,所以故作镇定的向贾母请了安,坐到了一旁。
贾母看着她这个也已经两鬓发白的长子,心中满是无奈,上次中秋节时,贾赦还借着说笑话的机会,暗讽了贾母偏心,但贾赦本人却自小顽劣,稍稍长大后,更是品行不端,任凭贾母百般规劝,都是不听。
成家之后,贾母就更是管不了他了,也懒得再多管,相比之下,贾政年少时虽然也很顽皮,却很听贾母的话,也长大后也极为孝顺,又基本没做过什么坏事,因此贾母的心渐渐偏向了贾政这一房,实属再正常不过了。
贾母这时沉着声问贾赦:“你为何想要把二姑娘许给那甚么孙绍祖?”
贾赦听她问的是这事,顿时放松了许多,答道:“这孙家乃当日宁荣府之门生,算来亦系咱们的世交,门当户对,且这孙绍祖现袭指挥之职,前途坦荡,又未有室,我某日见是他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合,遂青目看待,意欲择他为东床娇婿……”贾母哼了一声,“你倒是会胡诌,我今儿怎么听说是因你借了人家五千两,又不想偿还,这才将亲女儿准折卖给他的?”
贾赦听了这话后,一时大惊失色,这事他做得极为隐蔽,本就只有孙绍祖那边的几个人知道而已,连邢夫人都是瞒着的,贾母是如何得知的?
贾赦连忙否则道:“这……这实在是没有的事,我就算再无用,也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他说这句话时,露出了一副理直气壮的姿态了,因贾赦料定贾母一定是只听了些风言风语而已,若是没有罪证的话,贾赦只需一口否认,贾母又能拿他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