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个丫鬟冲自己点头,沈崇明心里有了种奇奇怪怪地,别别扭扭的感觉。他问何弘益那人是谁?何弘益扫了眼,告诉他那是何府的丫鬟,名唤春红,是在冯琳的院子里伺候的。
在今日之前,沈崇明从未到过何府,也不认识名字为春红的丫鬟。他微拧着眉毛细看,终于知道那股别扭的感觉来自哪里——那个丫头与何弘益有几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沈师爷在看什么?我这脸上可有东西?”见沈崇明那双冷幽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何弘益有些心慌。
“没什么,只是瞧着那个丫鬟与沈老爷你长得有几分相似。这丫鬟莫非是你的亲戚?”
“沈师爷说笑了。”何弘益没把沈崇明的话放到心里去。
莲香挂在槐树上,槐树长在枯井旁,从井台上留下的足迹判断,莲香她应该是踩着井台的边缘自缢的。
勒住她脖子的不是绳索,而是她的腰带。没了腰带的束缚,她衣衫半敞,外衫随风而荡,散出一股独有的清香。
这股香气,沈崇明在何炳天的身上也闻到过。
莲香双脚离地,鞋子侧面和后跟处都沾有污泥。内衫凌乱,沾有泥点,外衫褶皱却是干干净净。除此外,在死者莲香的内衫上,沈崇明还发现了几处裂痕……霎时间,脑海中勾勒出一幅画面,走马灯似的掠过他的眼睛。
男人拖拽着莲香往后院走,莲香挣扎,泥水溅到身上。枯井旁,男人用腰带勒住了莲香的脖子,莲香用脚蹬,后跟和鞋子侧面沾了泥。
腰带收紧,莲香不再挣扎,软软地倒在男人怀里。男人坐在地上喘息,确认莲香死亡后,将她的外衫剥了下来。
男人站在井口上,将腰带穿过树枝,再把腰带挂到莲香的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男人将井口上的鞋印擦掉,脱掉莲香的鞋子,将她的足印印了上去……
“昨夜是谁最后一个见的莲香?”
“管家何四。”何弘益答道:“天儿惨死,贱妇装疯卖傻,莲香一问三不知,恼怒之下,我便让何四将那贱妇与莲香一块儿关到柴房里。这最后一个见到莲香的应该就是何四。”
“何四呢?”
话音刚落,何四就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大人,小的便是这何府的管家何四。”何四躬身行礼:“昨个儿夜里,老爷命我将少夫人与莲香关到一起。莲香害怕,便央求着我将她另外关押,小的倒不是心软,而是担心她与少夫人关在一起串供,于是将莲香关在了这后院里。这院子虽说不大住人,可房间里该有的东西都有,小的也没想到,她会畏罪自杀。”
“谁说莲香是自杀的?”
“这莲香不是自杀的?”何四浑身一抖,看向沈崇明:“难不成,她是被鬼给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