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提起的一股气马上泄了下来,鹿晓白顿感一阵无力:“以后不要跟建德玩了,危险,知道不知道?”
对方没有回音,嗯,沉默就是代表同意。满意地躺了下来,这才感到浑身酸痛,一阵困倦席卷而至,她闭上双眼,刚刚陷入迷糊,忽然头顶幽幽传来一句:“知道。不知道。”
睁眼对上元子攸荡漾着天真笑意的脸,她啊——啊——啊——抓狂不已,却见他一闪身便出了门。
御书房中,元诩把奏折扫到一边,手肘支在桌上,观察着元子攸:“今天你那妃子怎么和建德闹一块了?”
元子攸想起这事就忍不住笑:“女孩家凑在一起,总免不了吵吵闹闹。”
“你别替建德遮掩了,朕已问过全海,说是建德要你给她当马骑。这丫头,让母后宠得,越来越不像话!”
“习惯了。”元子攸轻描淡写,“其实,我也是有意要让个个都知道,傻瓜攸在建德面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她出嫁后,一切会好起来的。”
“也只有萧烈能治她了。”元诩点头,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道,“听姑母说,萧烈不久就回京城,宫里又热闹了。”
元子攸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兵营里纪律严明,他呆了一年多,该会稳重许多。”
元诩笑道:“你是怕他又串通建德一起捉弄你吧?他做事一向不羁,但还是有分寸的。对你也不错,有他在,建德可不敢随便叱喝你。”
“还好我成亲那天他不在,不然,都不知他会怎么闹洞房。”
“哈,结果他没闹,倒是你婆娘自个儿闹起来了。”元诩笑道,“从今天的事情看来,她倒是挺护着你的。她难道不应该和建德是一个鼻子出气的吗?”
“我也正在奇怪这个问题。莫非是在演戏?”
元诩神色严峻:“嗯,如果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话,那这个女人的心机,真是深不可测。你千万要小心!”
元子攸缓缓点头,脑海闪过一双晶莹清澈的眼睛,简单,明洁,让人一望到底,看不出有什么深藏的心机。而那条狰狞的伤疤,却给这双眼睛平添几许邪魅与神秘。
“委屈皇叔你了,为了掩人耳目,只好让你一直装傻。朕也知道那些内侍宫婢们都在偷偷笑你。建德老是作弄你,而朕却没办法及时制止。”元诩话里无不愧疚。
“皇上不必自责,这点小事,实在不足挂齿。再说了,建德一个女孩子家,人小力小,根本伤不了我。”元子攸安慰着这个少年老成的小皇帝。
元诩动容道:“句践卧薪尝胆,司马懿韬光养晦……子攸,朕亲政以后,绝不会忘记你所付出的这些!”
“皇上!子攸装傻也是为了自保。子攸只恨力不能及,无法助皇上早日新政。唯有等待时机。”
“好,朕能等。至于鹿晓白,你要多方试探,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