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睡,起床后感觉了一下周身器官,似乎都好好的。不禁对自己有些无语。虽说那河水不冷,但浑身湿透在大冷天中磨蹭了那么久居然没感冒,实在不像个女人,尤其不像古代弱不禁风的女人。
小时候但凡有个感冒发烧,就相当于有了许多特权。比如可以撒娇发嗲提要求,可以吃更多的糖果,而最大的特权便是可以不上课。
转而又想,所谓的撒娇发嗲,须得有个前提——对方是疼你爱你关心你的人!没有这个前提,任你把娇把泼撒得满天满地,也只是没有观众的独角戏。
如此一想,便觉得还是不要感冒的好。感冒了,你所谓的丈夫却只会一个人傻笑,看着他,只能徒增伤感。连感冒,也跟着重了几分。
既然精神特好身体倍儿棒,便要实施改造计划了。最后修改了一下方案,还认真备了课,踌躇满志的鹿晓白高声喊:“元子攸!元子攸快过来!”
喊了半天,彩鸢跑过来说小王爷被皇上叫去了。
淡淡哦了一声,心想很有必要立个行为守则什么的,不得迟到早退及旷课,有事请事假,有病请病假,再不能任他这样无组织无纪律来无影去无踪的。
忽然打个激楞,忙问:“有谁跟着他?”
“司茗。”
又淡淡哦了一声,司茗这丫头平时做事麻利,对元子攸也忠心耿耿,有她跟着,元子攸不会吃什么大亏。即使不能完全阻止建德公主欺负他,但至少能如她自己所说那样,替他挡着受着,如此,元子攸也可少些皮肉之苦。
不过元子攸一个大男人,应该完全承受得起一个小女孩的粉拳,被打几下也不会死。为什么希望有司茗替他当沙包而且觉得理所应当?
这样一想,便隐隐觉得自己的心态着实有问题。至于有什么问题,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无所事事,只得搬了摇椅到院子里,枕着双手摇着身子,耐心静等元子攸归来。归来的却是司茗,看着她空无一人的背后,问:“元子攸呢?”
司茗轻飘飘的一句:“去晴翠园了。”
又去晴翠园?!鹿晓白惊得跳起来,摇椅快速摇了几摇,撞疼了她的脚后跟。“你怎么没跟去?”
“奴婢回来弄点膳食,给子攸送去。”司茗头也不回地往膳房走去。
鹿晓白顾不上再问,提了裙裾便往外跑。这个元子攸,你这是要闹哪样?真是让人不省心!
气喘吁吁赶到水边,四下里一望,没见到建德,也没有胡氏姐妹,连个小太监小宫女都不见踪影。而元子攸正趴在水石上,半个身子都悬空着,整只手臂连带袖子都浸到水里。
看来不是建德找他来的。稍微松了口气,刚想大声喊他,又怕他冷不丁被吓到导致落水,只得慢慢向他靠近,放低分贝尽量温柔:“攸攸!你在做什么?这么冷,不要玩了。”
元子攸转过头来看了她一会儿,眼底潋滟,笑容灿然,樱唇轻启:“摸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