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子攸常去的地方不外乎沁阳亭和显阳殿,沁阳亭的石桌上刻有棋盘,他总在那里下棋,显阳殿是皇帝的寝宫,他也常在那里陪读。
两人直奔沁阳亭,虽说天色已暗,但像元子攸这种一根筋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些外在条件的,他只会凭本能去他常去的地方。
沁阳亭空荡荡的,在周围走了一圈,没看到他。心想有可能是跑到皇帝那蹭饭去了。马上又奔赴显阳殿。到了殿外才猛然想起,等下见到皇上该怎么说?万一元子攸真在那里又该怎么说?
如此想着,却不曾犹疑,马上托太监张景嵩传报。不一会儿,元诩从里面踱了出来,显然正吃饱喝足,见到鹿晓白不禁很意外:“长乐王妃?见朕有何事?”
“晓白叩见皇上!”鹿晓白跪下行礼。
“起来说吧,不必多礼。”元诩淡声道,不动声色地猜测着她的来意。
“皇上可有见到元子攸?”鹿晓白不打算拐弯抹角,太累。
元诩长眉一扬凤目微挑,有些讶异,也有些担忧:“子攸不见了?”
“这么说,他并不在皇上这里,那,晓白告退!”她无心多说,只想赶紧找人∵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说:“对了,如果元子攸等下来这里,请皇上叫他马上回去。”
“长乐王妃这么急找他,是有事吗?可否与朕一说?”他禁不住好奇,隐隐觉得她与子攸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这件事,肯定很好玩。
“也没什么事,只是该用晚膳了。”说完福了福,便匆匆离去。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元诩清亮的眼眸有抹狡黠如火苗跳跃,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看来俩人在闹别扭,明天可要好好挖苦一下他。太好了,宫里有了鹿晓白,终于不再死气沉沉。
“小姐,您别急,小王爷说不定已经回去了。”彩鸢提着宫灯在前面引路,见小姐满面焦急,忙小声安慰,其实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想到上次也是因为小姐出去玩,小王爷一犯傻,就……再不敢往下想。
“去荷池那边看看!”鹿晓白果断地说。彩鸢心里一跳,看来小姐和她想一块儿去了。路上看到两个宫人,忙上前询问。
“好像往那边去了。”顺着两人指的方向一看,正是花园那边的荷池。鹿晓白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荷池,周遭静悄悄的,连池水也平静如镜。
她的心一松一紧,松的是元子攸即使突发神经又玩跳水,池水便不可能这么平静;紧的是,刚才绕了很多路,荷池应有足够的时间来恢复水面的平静,前提是元子攸已经深沉池底。
这么一想,鹿晓白登时全身发软,颤抖着小声喊:“元子攸?元子攸?”
彩鸢也跟着喊起来:“小王爷?小王爷您在吗?小王爷您快出来——”
良久没有回应,鹿晓白慌得六神无主,竟无法站稳,瘫坐在池边上,带着哭腔问彩鸢:“怎么办?怎么办?”
彩鸢见小姐这样,不由得先哭出来:“要不要叫人来捞一捞?奴婢马上就去!”
“别!这样会惊动皇上和太后的。”鹿晓白拉住彩鸢,下决心道,“你在这里等着,我下。”
“不要!小姐!千万不要!”彩鸢吓坏了,忙抱住她拼命往池外带。“没事,我会游水的。”边说边脱鞋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