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愣住了,明白已落入圈套,只有赶紧跑。
只是她有这想法,乞丐们也有,像有人指挥似的即刻围上来开始动手,鹿晓白吓得哇哇大叫,边躲边喊:“走开!走开!救命——”
街边铺主行人却袖手旁观,脸上还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鹿晓白一眼读懂他们的心思:有钱人!活该!
不禁绝望,万没想到一时善念,竟招来这番纠缠。在他们的拉扯下,她根本无法挪步,加上要用双手护住上身,更是腾不出手阻挡他们。
眨眼功夫,她袖兜里的银子被抖个精光,所有的挂饰都被摘走,连鞋上的珠缀也未能幸免,还因为几个珠子捌不下来,整只鞋都被掰走,人被掀翻在地。她惊惧万分,却又无可奈何,唯有一哭。
忽听“啪啪啪”几声,夹杂着声声惨叫,围着的人群也惊呼着散开。
泪眼中,一个白色身影骑在马背上,正四下追着那些人,手中马鞭不断挥舞着:“把东西放下!活腻了!跑来皇城根下撒野!”
已有几人伏于地上呻吟,那个十岁的始作蛹者被同伙绊倒在地,惊恐地看着要落下的马鞭,双手挡住头脸。鹿晓白一个箭步冲上去,挡在他面前,伸手去挡鞭子。
萧烈吓了一跳,忙不迭地收手,不满道:“看来本公子多管闲事了!”
鹿晓白抹了把泪,陪笑道:“哪里,是要多谢你出手相救。”心下感叹:这才是真正的英雄救美啊!
萧烈哼了一声,下巴点了点那几人:“怎么处置他们?”
“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是生活所迫。”说着走过去捡回鞋子穿上,心中沮丧,自小到大还没这么狼狈过,但愿没被熟人认出。
萧烈瞪了她一眼,马鞭指着那几人,厉声道:“今天就看在陆公子的面上,饶你们不死。下次再敢这样,会死得很难看!滚!”
看他们一个个逃得无影无踪,鹿晓白舒了一口长气,问:“你怎么又跑回来了?”
“人说‘料事如神’,这个神,就是本公子,尊号‘梨花神’!”萧烈跳下马,“伤到哪没有?以后还敢在街上摆阔吗?”
鹿晓白苦笑摇头:“没伤到。怎么要饭的这么多?”
“这也叫多?要不要带你去城外看看?护城河外一溜儿全搭着草棚,拖家带口的。你个大善人一去,仙女散花似的把银子一洒,奔被他们当神来供……”萧烈没好气地瞟她,马上便咬了咬唇,似在忍笑。
鹿晓白白他一眼:“是逃难来的?”
萧烈桥马往边上走,两眼左顾右盼:“流年不利,西边干旱北边战乱,东边水涝南边拉壮。饥荒、战乱、**,年年都有,今年尤其多。我这次从南边过来,一路上都是灾民。”
鹿晓白紧跟着他的步伐,心中隐隐不安,难道真是末代了吗?转头四顾,却又茫然,看不出这熙攘热闹的街市茶肆、金顶玉壁的楼台高阁有丝毫破败的迹像。但愿不会。
想起高欢这个人,却不敢问他认不认识。之前也有好几次想问鹿老爹和元子正,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好像不问,事情就永远不会发生似的。她这只驼鸟,在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之前,不敢把头从沙里抬起。
但灾民的问题,似乎不难解决,她想了想,问:“那他们全堆拥在城外不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