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当鹿晓白被元颢突如其来的求婚惊得心绪大乱时,后面的天井中有脚步声响起,是元子攸去而复返。【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这才猛然醒觉她的手还被元颢握着,忙抽出来,慌乱之中用了力,牵引得十指有些微的疼痛。
她拧眉吸溜了一口气,元颢忙放开双手,低声问:“疼吗?”她咬唇摇了摇头,看向他身后的座椅,其意不言自明。元颢闭眸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无可奈何站起来回到原位,刚坐定,元子攸便踏入大厅。
他坐回刚才的椅子,看了鹿晓白一眼,这才把紧握的左手放在案几上靠近元颢的位置,松开时,案几上便多了两只滚圆的沉香木珠,比核桃稍大,恰盈一握。
刚才他去备好草药再次进来时,经过鹿晓白身边,已一眼看清铺于她腿上那信上寥寥的几句话。“前缘未失,佳期可许。”他不由得冷笑,这元颢胆也忒大了,被贬谪出京,还敢到他这里来找鹿晓白续前缘?
幸好香囊不是小小的,也幸好他始终没有把木珠给她。如今物归原主,万事皆了。
元颢看着几上两只木珠,迟迟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看向鹿晓白,似在等她的答复。而鹿晓白看看那木珠,又看向宝函中的香囊,再联想到元颢写的那几句话,霎时明白了一切。
难怪四月庙会那天,在永宁寺,他莫名其妙地提起木珠,说什么千年树脂所结南越进贡,还问她喜不喜欢。原来是司茗背着她在搞鬼,目的是为了离间她和元子攸。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司茗已视她为眼中钉拔之而后快了。
元子攸也真沉得住气,一直隐忍不提,是相信她,还是纵容她?也许是包容吧!因为爱,所以能容忍她的“错”。司茗如果知道她的离间好戏,反而让鹿晓白更加深刻理解元子攸的情意,恐怕要气疯了吧?
鹿晓白不由得同情起元颢,她是完全蒙在鼓里的人,倒省了许多烦恼。而他,则是空欢喜一场!因了一只香囊,他做了大半年的美梦,如今,正当他准备让美梦成真时,才知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个谎言。亲手把自己的美梦打碎,那滋味,任谁都不好受。
见她迟迟没有开口,神思似乎游离天外,元颢顾不得元子攸在场,忍不住问道:“晓白,我刚才的话,你……可愿意?”
他趁我走开的时候跟小小说了什么?元子攸警惕地望向他,却见他眼神灼灼望着鹿晓白,而鹿晓白脸色绯红,银牙轻咬,轻轻摇了摇头。
“晓白,我……”元颢还想再说什么,被元子攸截了话头,“子明哥,我既然把小小接回来,就不会再让她离开。你若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不好讲,我可以回避,但请不要逼她!”
没想到元子攸会如此直截了当,语气还相当不客气,鹿晓白原本绯红的脸色涨得发紫,一排贝齿把下唇咬出发白的印痕,稍微斟酌了一下轻声道:“多谢元兄一番好意,晓白很怀念在永宁寺义结金兰的日子,很珍惜这种兄弟之情,不敢稍有改变。”
元颢脸色一时间苍白无光,那双定定看着鹿晓白的凤眸微微泛出红丝,复又低头看向案几上的沉香木珠,良久无人说话,大厅里陷入难堪的静默中。是秀儿打破了这异样的安静。
她快步走进来,后面还跟着彩鸶等几个新来的丫头,手里提着食篮。她向元颢及元子攸道过福之后,小声问鹿晓白:“小王妃,彩鸢说午膳就在这里用,是吧?”见鹿晓白点头,她便指挥几个丫头把东西提到后面的膳食厅。
小王妃?元颢有些诧异,继而颓然。是啊,她可以当王妃,还会稀罕“刺史夫人”吗?心中蓦地抽了几下,一把抓起案几上的木珠便站起来。元子攸也随之起身准备送客,鹿晓白忙道:“元兄,用了午膳再走吧!我已吩咐厨房备了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