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鹿麟笑着点头道:“记得当时晓儿打碎了一只花瓶,不敢说,等回家后才说出来。【】”
鹿晓白满面惊喜,急切地拉住他的袖子问道“真的?那只花瓶是我打碎的?”说的当口眼风扫向元子攸,他也是一脸喜色,满眼醉人的柔情与笑意如潮水汹涌,把她淹没。两人的视线久久交缠,如丝如缕,编织着只有他与她才懂的美丽图景。
鹿麟诧异地看着爱女,不明白她何以为打破一只花瓶而欣喜万分!谢凤雅一脸的懊丧,银牙暗咬,黑白分明的眼眸水汪汪的,在鹿晓白与元子攸之间瞥来瞥去,似有腹的委屈无法倾诉。
而元子正忽如醍醐灌顶,笑容如太阳花盛情绽放,指着鹿晓白道:“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胆子很小,我们在假山爬上爬下,你躲得远远的,怕我们摔下来砸到你!”
一席话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一个胆小却懂得保护自己的小女孩形象鲜明地浮现于每个人的脑中。
元子攸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试图把眼前的她与那个粉团似的小女孩重叠,眸瞳里闪烁着糖浆一样浓稠而又甜蜜的光芒。
曾经有个问题困惑着他,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不是在她不辞劳苦为他熬银杏叶汁时,也不是在得知她并非细作时,更不是在她要替秀儿与彩鸢挨打时,似乎还要更早……
然而更早,怎么可能?现在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原来,他与她的缘分,足足提前了十年!
元子正还在兴致勃勃回忆当年,从雕花屏风漏下的阳光在他俊朗的脸面上跳跃,如一幅奇幻的水彩画,勾勒出少年浓墨重彩的青春,心情一如浓黑的剑眉高高飞扬:“你那时候胖乎乎的,怎么现在这么瘦了?”
鹿晓白好奇地问鹿麟:“我小时候很胖?”鹿麟笑看着她,满目的慈爱,缓缓点头。她又追问一句:“有多胖?”
“跟长鸣差不多!”元子正抢着回答,歪头仔细看了看鹿长鸣,伸手拍拍他鼓鼓的肉腮,加重语气道,“对!跟他一模一样!怪不得我第一次看到这小家伙就感觉在哪里见过。”
“我有那么夸张吗?不可能!”看着小胖子那一身肥肉,鹿晓白怎么也无法接受,不服气地抗议。
鹿麟呵呵笑着,说没那么胖,但也是粉嘟嘟的特别可爱。
记忆犹如开闸的洪水,把他们都卷带回十年前那个和曦的春日,于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再现当年的场景,包括鹿麟在内,连谢凤雅也忍不住插话,最后说得最多还是她。
鹿晓白如饥似渴地听着,生怕漏过某个细节,不知是他们描述的情景过于清晰,还是原主潜存的记忆在复苏,她仿如亲临其境置身其中,心中满满的是被几个小哥哥呵护照顾的喜悦与温暖。六岁的她太过孤独,对来自他人的关怀尤其敏感而渴望。
鹿长鸣原本兴致勃勃地听着,越听越不对劲,困惑而又不满地问:“那我呢?你们怎么不带我玩?”一句话引得哄堂大笑,鹿晓白笑着戳戳他的肥腮道:“那时候你还在你娘亲的肚子里呢!”
鹿长鸣有些明白,但神情依然郁闷,因为在他们的描述中,那些场景太过美好,令人不由自主地向往。
见他还是臭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鹿晓白又笑道:“现在不就是这几个哥哥姐姐在陪你玩吗?”
闻言,鹿长鸣恍然大悟,看着眼前的哥哥姐姐们,噘着小嘴笑了,为刚才的生气感到难为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元子攸宠溺的眼光一直在鹿晓白身上流连,她对付小孩果然有办法,记得三朝回门那天,也是三言两语就收复了口出不逊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