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与太极殿相连的长长的御道,一道拱门把两座殿分隔开来,拱门边有个凉亭,里面正婷婷立着一位身材高挑华服艳饰的女子。亭子的六个边角各挂着一只宫灯,在风中来回摇摆着,里面的烛光也随之摇曳不定,晃得那女子一身绣金描银的服饰华彩斑斓。
一路狐疑地被宫婢领着往前走的元子攸,至此便踯踟不前。宫婢欠身道:“娘娘在此恭候王爷已久,王爷请吧!”
元子攸剑眉微拧,垂睑沉声道:“不知是哪位娘娘驾临……”
“呵,长乐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本宫可没忘,您还欠着本宫一个人情呢!”话音刚落尔朱英娥便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缓缓走下一级台阶,笑吟吟地躬身一礼道,“听闻王爷入宫,本宫特地前来,有事相托。王爷,请”
六角亭内虽有石桌石凳,但因天寒之故,石冷如冰,两人都没有坐下,元子攸背对着御道,面对着尔朱英娥而立,隔着三四步之距。许是灯光所映,尔朱英娥显得神采奕奕,眼角唇边笑意飞扬,如一只向往蓝天的彩凤振翅欲飞。
天寒地冻,百花凋敝,然而在今晚的这个六角亭内,却盛放着一株风姿绰约的华贵娇花!风向不定,两人的对话也若隐若现时断时续,约摸一刻钟后,元子攸便拱手告退,转身时手上拿着一个鎏金圆形脂粉盒子,大步下了台阶。
与此同时,拱门另一边的一道明黄身影也匆匆离去……
翌日天未明,元子攸便已起**。秀儿忐忑不安地帮他打点◎晚王爷回来时,问起小王妃,她没敢说实话,只含糊说小王妃睡了。他虽对小王妃这么早睡表示诧异,但没有再问什么,也没有如往常那样过思归院望一眼,只是很疲惫地吩咐热水,梳洗后便**了。
今天他又这么早起来,难不成又要去皇宫?如此更好。小王妃离开的事,她没有如实汇报,是大不敬,犯了错,她需要充分的时间来思考对策,能拖多久是多久。
元子攸喃喃道:“她应该还没醒吧?”秀儿不敢搭腔,答是,显然是错上加错;答否,后果如何,她不敢想像。就当他自言自语吧,等从皇宫回来再说。
而元子攸显然也没指望她的回答,想了想,把那只盒脂粉儿交给秀儿,让她呆会儿给鹿晓白送去。随即匆匆出门,丝毫没有留意到秀儿那纠结不安的神色。
而鹿晓白吃过早餐,正苦苦思索着有没有必要搬家的事情,门外便有泥鳅传有客到,正在店内候着。谁这么早就来了?被彩鸢扶着慢慢走出去,一看,当下心中了然,来人是彭城王府的管家李桂。
五十开外的李桂是个好人,在她初初嫁入王府遭受冷遇时,他从不曾对她冷眼过。而李桂嫂更是热心,曾经拿着春`宫`图去教她和元子攸如何正确履行夫妻职责。
寒喧过后,李桂也不再废话,把放在圆桌上他带来的一只尺来见方包金角的木箱子打开,里面白花花的全是银子!对银子没什么概念的鹿晓白,估算不出那些总共值多少人民币,但应该足够买一座带装修兼家具的豪宅了。
钱,能使鬼推磨,钱,也能拆散一对恋人。太妃出手如此大方,可见她心意坚决。只是,她终归还是小看了她鹿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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