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让杜若白白的教你们。”梓锦低头笑道声音也欢快起来。
“那是自然的,我跟水蓉给杜若姐姐绣了手帕,做了双绣鞋,还纳了鞋垫作为谢师礼呢。”
寒梅跟水蓉都是聪明的,送了东西给杜若其实也是一种试探,如果杜若收下了这些并不贵重的物件,就代表着她接纳了寒梅跟水蓉,也愿意融入到梓锦身边来,相反地若是杜若不接受礼物,还是肯教她们规矩,就代表着杜若不过是在这里过一天算一天,混日子不得罪人罢了。
“那你们的东西杜若可收了?”梓锦头也不抬的问道,握着茶盏的手却有些发白,这对于梓锦而言也很重要。
“收了,收了,正因为这样奴婢才来跟您说一声的。”
梓锦就松了口气,这就意味着寒梅跟水蓉开始正式的接纳杜若,想起杜若对自己的多番照顾,嘴角抿了抿露出丝丝浅笑,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始,日后还有几年好走,日久见人心吧。
吴姨娘日益看着梓锦屋子里的丫头越来越规矩,就忍不住的对周妈妈说道:“可有个样子了,以后五姑娘也能有个帮手了。”
周妈妈立在一旁,听到这话笑道:“还是老太太心疼姑娘,知道姑娘最缺什么,就送来这么一个好人,以前老奴虽然有心要帮忙,可是毕竟身份在那里摆着,有些小丫头,资历老的婆子未必将老奴放进眼里,可是如今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丫头来了,她们可也不敢蹦跶了,身份压着呢。”
吴姨娘拉着周妈妈的手,内疚的说道:“让妈妈跟着我受委屈了,连带着五姑娘也跟着我受委屈了。”
秋香色的对襟绣缠枝花的褙子越发映衬的吴姨娘面若桃花,一头乌发只是缓缓地绾了一个纂儿,乌木簪子斜斜簪在耳后,别有一种婉约的美感,周妈妈看着吴姨娘心里就是叹息一声,若是性子再要强些,日子不知道好过多少倍,偏生姨娘要谨守做妾的规矩,不敢越雷池一步,这样的性子就是教出来的五姑娘也是憨厚有余心机不足的,将来可怎么办好。
周妈妈在这里惆怅,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奴才,纵然有万般的手段可是遇上这样性子温吞的主子,也只能对月长叹,聊以**了。
“您别这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莫姨娘要不是机灵的过头了怎么就会把自己困在院子里,连累的四姑娘也被禁足,如今眼看着大姑娘要说亲,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家相看,到时候太太定会带着几位姑娘出去见人,要是哪一家的夫人家里有年纪正合适的,说不定几位姑娘的婚事也就定了。莫姨娘在这个节骨眼上闹腾出了这事,只怕是四姑娘的前程也会受了连累,您这样委屈做人,老太太如今对五姑娘多有怜惜,便是太太对五姑娘也是多有愧疚,嫡出的姑娘少爷对五姑娘也是和善,这以后路会越走越宽,您的委屈不会白受的。”
听到这里吴姨娘腼腆的笑了笑,看着院子里正在荡秋千的梓锦眸子里满是暖暖的流光,缓缓的说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只盼着不要因为我为她招来灾难,她能平安喜乐我就满足了。”
周妈妈默默叹口气,这样也好,知足常乐一世无忧,在这个小院子里能够平平安安的到老也是福气。
日子如流水般的过去,转眼已是半月,姚府里顿时平静了不少,没有了莫姨娘兴风作浪,还真是有些安静的让人无聊。
梓锦的屏风才绣了一小半,猫扑线团最要紧的就猫的神韵,因此在丝线的用色上梓锦也是颇费脑子,因为是给宣华长公主绣的物件,因此海氏交代过的,不管梓锦用什么样的丝线,什么颜色的,针线房都要尽力的满足,所以梓锦倒是没有作难,不过针线房的人却是为难了几次,因为梓锦要的丝线颜色太冷僻,单是一种老灰就要分了八种七十三色,一时间不好买,这样一来梓锦要绣的猫扑线团的炕屏还没有完工就隐隐的传了出去,小有名声,这根本是梓锦预料不到的,也想不到的。
“……最简单的就是同色相配,微有点难度的邻近色相配,最难得就是主色搭配。有的人用色简单绣品却能表现的活泼生动,有的人用色复杂,但是调和不当,也能弄巧成拙。”梓锦便对着颜色便对身边的几个丫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