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六章:初显威力(2 / 2)

打人不打脸,那周老财脸上一阵红一阵青:“你这是在污蔑,污蔑!”

那人笑笑,不说话了。要知道长安的地价水涨船高,便是郊外,一亩地也要五十贯左右。他周老财十贯一亩地买,这不是在兼并?

“那些人还不上钱,我拿了他们抵押物,又怎么了?犯法吗?”

“不犯法,不犯法,今个你再放贷试试?”

周老财嚅嚅地说道:“我又不傻,怎么能跟朝廷对着干?我回去就卖开那些田地,趁现在还有的赚……”

周遭的人都笑了起来,那周老财脸上挂不住,往前面的锣盘丢了几枚铜钱,悻悻地离开了樊楼。那霍四在台上,眼中也是一阵戏谑之意:“这等吸人血的地主老财,朝廷早就该整治了……”

此刻,台下一人愤愤地说道:“昔者明王保邦,预备之道,惟于平世,始可为谋。及其已弊,敕日不暇,虽有贤智,岂遑经久。今内外无事,赋入有经,而民家壁立,野无青草,设有横出之调,缓急之率,不及均,远应近求具则必扶老携幼,转死沟壑,虽峻刑严禁,不能止流亡播迹之患矣。夫致理之本,在乎制度,制民之产,在乎均平。子曰,不患寡而患不均,盖均亡贫。且都城之内,大商富贾,坐列贩卖,积贮倍息,乘上之令,操其奇利,不知稼穑之艰难,而梁肉常余。乘坚策肥,履丝曳彩,羞具居室,过于侯王,淫侈之俗,日以清僭。赋调所不加,百役所不及,悠游逸豫,专事骄靡。而农人侵猫寒暑,服田力穑以供租税,已给徭役,仰不足以养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同为王民,而都门内外,劳逸之殊如此,此岂抑末敦本之道乎?”

众人侧目一看,原来是一个秀才。不得了,这个秀才可以出入樊楼吃食,可谓是家有万贯。不过听他的口吻,倒像是为贫苦百姓说话。

霍四淡淡笑道:“这位兄台,言辞过于激烈了。朝廷此政,不就是抑制贫富过大么,耕者有其田,再好不过!”

“哼,不过泛泛之政,能有几何效果?余以为,唯有那皇家银行放贷,方才是良政!”那秀才颇有风骨,说话掷地有声。

“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啊?”

“不认识,看模样是个读书人,而且年纪也不小了……”

众人再细看,确实,这人虽着儒衫,可年岁肯定在五十开外,脸上满是风霜之色。

“我知道了,这是张相公!不对啊,他不是被贬益州了么,怎么回来了?”这时的相公,限于对宰相的尊称,但事实上作为一般的高官尊称。这人能被称之为相公,先前肯定是一员大官,再不济也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

“唉,安道啊,你还是如此性子……”

那张相公自嘲道:“若不是这个性子,就不会惹恼杨太师,被贬益州了……”

“安道,你且少说两句,这事朝廷已经廷议过了,算是定下来了,你再反对,也无济于事。不如坐看变化,再做打算。”

“只怕时不我与,陛下听不进去啊……”

“不说这个了,安道,你一去益州便是三年,且让我好好替你接风洗尘,今日不谈国事,如何?”

“也好。”

“来来来,且干了这杯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