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大喜,正谈论间,忽听帐外军卒传报:“周信、李奇、朱天麟三位道者归来。”
苏护喜道:“今夜烧了姜子牙粮草,正是诸位仙长的功劳。”
吕岳却是脸色一变,暗道:如何只有三人归来!杨文辉呢?
当下吕岳牵挂弟子,率先出帐察看,待看清了眼前情景,却是勃然大怒。
原来周信、李奇与韦护相斗,被韦护祭捆仙索绑了周信。李奇虽然暗算了韦护,却也被韦护躁动之时的疯狂打的遍体鳞伤。吕岳眼见周信被绑倒在地,李奇重伤,又听得杨文辉被杀,心中如何不怒?
当下吕岳取出丹药为李奇治伤,转头看着绑在周信身上的捆仙索,只是皱眉不语。
半晌方才叹气道:“此宝果然奇异非常,为师不知口诀,却是解不下来。为今之计只得用符印将这绳索镇住,使之不能作恶害你。等过些时日,再想办法。”
当下吕岳用符印将捆仙索封住,吩咐朱天麟将周信抬入营帐安息。诸事完毕,方才转头对苏护等人说道:“姜子牙指使门人坏我弟子,此恨实在难消。贫道明日在青龙关下布起瘟癀阵,必叫阐教众人知我厉害!”
苏护见吕岳怒,不由陪笑道:“吕仙长不必如此劳烦!今夜令高徒一把火烧了姜子牙粮草,来日敌军必退。我青龙关已无忧也!”
吕岳本不通军事,闻言方才恍然,犹自恨恨不绝地道:“姜子牙虽然退兵,贫道仇恨却依然未报。也罢,我那瘟癀阵阵图尚未炼的完全。贫道请离开几日,回洞府炼成阵图,再来相助。我这三个徒儿还请君侯好生照顾。”
苏护道:“道长既要炼制阵图,我自然不敢阻拦。还望早日归来,襄助本侯完成大业,本侯在此翘相待!”
当下吕岳心中愤愤,连夜去了。
姜子牙虽然对苏护军的夜袭早有防备,算是小胜了一场。
然而大军囤积在黄花山的粮草却被周信等人使道法烧毁,这方面算来却又是大败了一场。
战后西周军清理战场,在废墟中找到重伤的韦护。
那韦护中了李奇的燥钟暗算,整日里烦躁不已,摔东打西的,没个消停。
姜子牙耐着性子勉强问明了粮草被烧的经过,心中对苏护军如此滥用道法的行为也十分恼怒。然而粮草被毁,却又无可奈何。只得传令明日退兵,改日再来攻取青龙关。
两军第二次青龙关之战结束。
却说雷震子身化一团雷云与翻天印猛烈地撞击了一下。只觉浑身上下仿佛爆裂开来了一般,疼痛无比,顿时浑浑沉沉不省人事。那雷云被翻天印一下砸散,然而云雾毕竟是无形之物,雷震子真身借此脱逃,被这一撞之力砸的直往东飞去,瞬间消失在天际。
不知过了多久,雷震子从昏迷中醒来,只觉浑身上下无处不疼,手脚绵软,竟无丝毫力气。眨吧着眼皮努力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忙不迭地打量周围情景,一见之下,却是大为吃惊。
只见四周藤蔓缠绕,宛如鸟巢。
那藤蔓金光闪耀,仙气盎然,把个巢穴装点得古朴大气。
巢穴之外,几朵彩云飘飘,更添三分出尘脱俗之意。身后却是千仞绝壁,怪石嶙峋之间,长着数颗斑驳的古松,迎风摇摆,灵气沛然。
雷震子打量四周,暗叹:好一个精致的洞府!却不知是何方高人仙居之地?正待挣扎着起身,却见远处天空传来一身清唳,黑云滚滚压了过来。
雷震子心中一惊,勉强站立起身,凝视黑云,神情恭敬而不失戒备。
那黑云行进度极快,不一时便来到巢穴上空。只见悠忽之间云收雾散,半空中却显出一个道人来。背负一口宝剑,尖嘴缩腮,头挽双髻,双眼浮凸,不时金光闪烁,气势凌然慑人。
雷震子一见来人,只觉其修为如渊之海,竟是深不可测。加上自己好歹在人家巢穴之中栖身养伤了一段时间,算是对方于己有恩。
当下不敢怠慢,稽躬身作礼道:“流波山慕白真人门下雷震子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如何称呼?在下因负重伤,冒昧闯入仙居,得罪之处,尚请海涵谅解!”
面前那道人闻听雷震子言语,脸上兀地堆满笑容,上下打量了雷震子一翻,方才不经意地开口说道:“原来是慕白真人高足,算起来也是同门。贫道乃是截教通天教主坐下记名弟子,蓬莱岛羽翼仙是也。不过少有与同门见面,倒是生分了。你在我这里,不必拘束。”
雷震子闻言,心中恍然。
说起来截教号称万仙来朝,其中正式入门的弟子固然不少,但也有许多只是记名弟子甚或仅只是尚未正式入门拜师的外围弟子。
截教教义虽然是因材施教,包容万千,然而却也不是任谁都收录的。
否则在“圣人弟子”这个名头的诱惑之下,这天下哪里还有什么散仙?全都拜圣人为师去就好了嘛!
而且即便是入了门墙,那待遇却也不是完全一致的。
截教万仙,真正称得上核心弟子的也不过数百人,其中还包括许多杰出的三代弟子。
当然,并不是说其他弟子就不受重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