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炷香功夫,本地保长带着五个吴桥县衙门差役到了,和巽儿等人见了礼,听说协助骁骑营亲卫办案,哪敢多问,就先给那石公子上了锁链,唯唯诺诺听取叶巽安排,巽儿忙让跑堂又加了两个冷盘,让众人边吃饭边等着两位亲王的回复。
到了半夜,只见益丰客栈外马蹄得得,来了数个德州府衙差官,手持德州府交接公文,和何家村何家媳妇的伏辩,把石公子押上了马车。
德州府随行王捕头详细把何家媳妇口供给众人说了,众人听了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德州兵备道石力的公子叫石勒,本来是德州府学生员,仗了他父亲一方守备之势,不免喜欢结交一些当地狐朋狗友,做一些呼朋唤友眠花宿柳之事,以此取乐。
一日武城县一位富商公子请他喝酒,说武城县何家村何家有一幅祖传北宋徽宗《瑞鹤图》,更妙的是那何家媳妇男人被征戍边多年未有音信,那何家媳妇长得娇俏妩媚得很!
这石勒听了就上了心,他父亲一直想巴结兵部一位上官,正一直为合适伴手礼物发愁,传说那上官儒将出身,嗜好收藏宋画和宋朝版印古本,石勒听说此信,就把这事情给他父亲说了。
石力听了大喜,就给了石勒一千两银子让他收买回来,谁知这石勒就转了歪心思,一日他衣锦轻裘借故到了何家敲门,见到了那何家媳妇何淑仪,不由得心花怒放,就住在武城想方设法勾引撩拨,那何家媳妇见他一表人才,又是有钱有貌年轻书生,不久两人就有了苟合之事,那娘子上个月有了身孕都不自知,而石勒也一番山盟海誓把《瑞鹤图》骗到了手上。
五日前,何淑仪母亲恰巧有恙在身,何家娘子回了娘家服侍母亲,那石勒竟不知道,酒后摸到何家找何淑仪厮混,谁知醉醺醺的竟然摸到了何霜儿房内,把何霜儿从睡梦中一下惊醒,和何李氏厮打中石勒头上挨了何李氏一擀面杖,石勒狗急跳墙慌乱中把何李氏用刀捅死,仓皇逃出了何家。
这石勒无事生非,他杀人后取了《瑞鹤图》若无其事回德州交差,半道却碰到了旧日一群狐朋狗友吆喝着请他到码头一家酒楼喝酒,因早就惦记这那姿色撩人的女店主,他就一口应诺,谁知他酒后失德竟和女店主吵嚷起来,结果那路见不平的方岩和四娘就顺手捎走了石勒放在柜台的包裹溜之大吉,所以就有了这石勒带着师父智清道长和兵勇沿路追到吴桥的离奇故事。
巽儿阿波听了哑然失笑,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也该这石勒倒霉,怎么就犯在巽儿阿波狼青这三兄弟手里哪!
“我们兄弟狼青为啥没有跟诸位同来哪?”阿波看见不见狼青回来,就问德州府王捕头。
“小人忙于案子!忘记转告大人!你同行那位狼青少侠因两地来回鞍马劳顿,身子疲了!和统领替他传口信给二位,两位亲王派狼青公子另有要务,狼青公子在上京后会和你们二位汇合!”王捕头说道。
叶巽阿波听了不由一愣,面面相觑,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师兄!小青是不是攀上高枝了!这样不辞而别!”阿波有点沮丧地说道。
“也许两位亲王对他另有安排!兄弟义气为先,去留随他吧!两位亲王看中了他也是他机缘,再说他跟了任何一位王爷也不能算坏事吧!”巽儿思忖片刻道。
“多谢两位帮忙!不然掺和到杀人抢宝案子里面,可是得不了清净!我早看那石勒衣冠楚楚,却尽干些缺德败行的无耻之事!估计他爹那石守备也不是啥好玩意儿,恐怕这次涉案也摘不清楚了!”方岩对叶巽阿波抱拳为礼说。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公,有人管!这是人间公理!”
“如遇不平!虽千军万马吾亦往矣!这是墨家老祖的教诲!”巽儿说道。
德州府差役押着马车贲夜赶回了德州,阿波重重打了一个哈欠,拉着巽儿说:“师兄!为这破案子提着神熬到半夜,咱们明天还要赶路哪!”
叶巽想到狼青突然间不辞而离,不由隐隐忧虑!忙招呼了方岩各自回房安歇。
智清道长躲在角落里看着一队兵勇差役押着石勒上了马车,也不敢造次,恨恨地看了看阿波方岩四人居住的客房,隐匿在夜色里。
到了夜半,夜色阑珊,万物归于静寂,初夏晚风轻吹,益丰大客栈的红色灯笼在风中轻轻荡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