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有四个特产。</p>

听起来比较唯美，颇有种文人雅士说出口的感觉。</p>

嗯，‘采生折割’这四个字乍一听也挺唯美的。</p>

但事实呢？</p>

“这是四种女人！”</p>

“四大娼妓！”</p>

吴赛看着李胜，有点尴尬的开口，四个特产之一他们这边就有，让自己的老脸有点挂不住，不过因为案子，还是开口道：</p>

“瘦马就是身材纤瘦娇小，以长相和身材出名的女人，分为上中下三等瘦马，即使是下等瘦马也会被各地的富商以高价购买，和物品一样，但买的是极为美貌的女子，卖不出去的就会成为娼妓。”</p>

“婆姨也是娼妓，牙婆子买来八九岁有美人胚子的女孩，从小坐缸，养成大屁股，具有韵味的身材，这是婆姨。”</p>

“姑子不是亲戚上的大姑二姑，而是尼姑，那时候的尼姑为了交结权贵，让三十岁以下的尼姑续发，穿上诱惑的衣服，嗯，现在还有不少.”</p>

“船娘，就是在船上的娼妓，战争时期他们还剪了短发，穿上学生装，让生意变得更好。”</p>

说到第四个，吴赛逐渐严肃起来。</p>

“一些电视剧上，一叶扁舟上站立的公子，身边都有个船娘，虽然电视剧寓意并非娼妓，但在古代，这就是个在船上嫖娼的画面。”</p>

“嗯，可以叫‘船震’。”</p>

船震</p>

李胜有点呆滞，娼妓在他的脑海中一般只有自愿卖身和被迫卖身，且大多都是小巷子里的概念。</p>

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这几种！</p>

“这些人大概率是船娘了.”</p>

许生叹了口气，看着十二条人鱼，咂舌的摇头。</p>

船娘，现代称呼为花船。</p>

陆地上有强军战车，海上自然有水果花船。</p>

这些人大多是自愿，又或是小时候被‘妈妈’买走，自小在船上漂泊，然后成为娼妓。</p>

往往会和‘海上超市’一起，也就是在陆地低价格买蔬菜和水果，在海上高价卖出，同时让有欲望的挑选卖身女。</p>

“这玩意你们没扫”</p>

李胜惊疑，刚想说扫黄，但想到受害者身份所在的地方，顿时无言。</p>

“这些人没有户籍，有些人也找不到家人，还在海上到处漂，我们想抓也抓不到啊”</p>

吴赛表情苦涩，他们就算是提前得到有‘船娘’要死的消息，那也无能为力，只能散播消息让他们跑远点。</p>

在海上漂流的卖身场所，这怎么抓！？</p>

小巷子固定的，带人就算不开车，跑步去都能突击搜查，但‘船娘’.</p>

大海茫茫无垠，到处乱漂，警察看到看不到，就算知道，难道有船吗？他们又不会轻功水上漂.</p>

这也就导致，一堆富豪喜欢在海上举办某种派对。</p>

警察抓不到，行踪查不到，和小岛一个性质，想干什么干什么，就算杀人，也可以直接丢在海里，就是有漂到陆地的嫌疑。</p>

而小岛的严重性.</p>

萝莉岛和希拉里性奴岛就是前车之鉴！</p>

所以，大海的特殊性也导致一堆人选择往海上抛尸，一些渔船闹矛盾后看了看周围的大海，随后选择杀人。</p>

上一年东国有一起案件，一条船上，十一人杀害二十二位同伴。</p>

鲁荣渔2682事件！</p>

“等等，如果受害者是在海上漂流的话，那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下水井！？”</p>

恍然间，李胜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眉头皱起。</p>

“船娘在海面漂泊，凶手也在海上，如果两者相遇，杀害船娘后凶手为什么要带到陆地！？”</p>

“这也是和执念有关？”</p>

听到这话，许生是真知道对方对渔民的生活习性不怎么了解了。</p>

“船娘是船娘，没户籍是没户籍，当地村民歧视白水郎也确实歧视，但从未有一直禁止他们上岸的说法！”</p>

许生开口，他看着海上波涛汹涌的浓黑色巨浪。</p>

“这种天气下，你觉得船娘如果还在海上，该怎么活下来？”</p>

“况且，卖身的钱如果花不出去，那卖身的意义又在哪？图个爽？”</p>

货币能流通才是交易的基础。</p>

如果船娘连岸都上不了，钱花不出去又为什么卖身！？</p>

再者，岸边人可能看不起白水郎，但谁又会看不起钱呢？</p>

船娘带着钱上岸，来到你的店铺前，难道你会觉得钱赃，然后把人赶下水！？</p>

“所以，凶手大概率是渔民，但在某个时间段回到了岸上。”</p>

许生看着远处没什么人影的交易市场，稍微顿了顿。</p>

“不管是遇到了麻烦也好，还是因为之前猜测的‘大事件’。”</p>

“总之，对方至少在半个月前上了岸！”</p>

“随后受害者也紧随其后，卖完身准备消费一波，将花船一类的东西停在岸边，上岸消费。”</p>

“期间受害者在陆地被凶手盯上，以女票的理由将其带走，这对本身以此为生意的船娘来说自然不会拒绝。”</p>

许生看小说的时候看过一句话。</p>

你要等到有灵感的时候再去码字？难道娼妓是来欲望了才会卖身？</p>

娼妓除了特殊时期，基本是有生意就接！</p>

“半个月前死亡，那受害者让人鱼成为执念，至少得是一个月前.”</p>

李胜的脸又皱了起来。</p>

“一个月前，海上”</p>

李胜沉默了。</p>

一个月的时间本身就会让许多信息模糊，毕竟案件的黄金侦查期是凶杀后七十二小时以内，一个月都得是七百二十小时了！</p>

更别说海上了，大海本身就是杀人越货的绝佳地点。</p>

凶手若真在海上出现了什么事，他们也没有办法查。</p>

“李队，你思考的有点杂乱了。”</p>

许生突然开口，打断李胜的思索。</p>

“什么杂乱？”李胜愣住。</p>

“出海打渔，一连几星期一个月在海上不回来的渔民，你觉得这些中年人忍得住寂寞不去找船娘吗？”</p>

许生看着李胜。</p>

忍得住吗？</p>

忍不住！</p>

水手渔民在海上的欲望要远比在陆地大，待久了找不到地方发泄真的会疯！</p>

所以，有了山羊上船，又有了‘魅魔’的出现。</p>

换句话说</p>

“船娘的人脉，都较为广泛。”</p>

许生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p>

娼妓虽然职业不怎么样，但接触的人多，而人多，眼就杂，就会有无数个视线盯着他！</p>

“你猜，船娘上岸，岸上的人有多少人知道他们是船娘？”</p>

“如果知道了，伱觉得会不会有人多看他们一眼？”</p>

“以及，船娘消失这么久，之前那些老顾客难道就没有打听她们消息的？”</p>

李胜一愣，随后顿时眼前一亮。</p>

对啊！</p>

船娘和小巷子不同，小巷子是固定地点，是客人主动找他们！</p>

而船娘基本都是确定渔船的位置后，开着花船过去，且一个大海上基本就那些渔船，时间一久，难道会不熟悉？</p>

在海上消失还好说，可以猜测是电台之类的东西坏了。</p>

但受害者是在一个月前，开着花船上的岸！</p>

岸边只要不只有船娘，绝对有人顾客存在，既然有，那就会被关注！</p>

加上受害者死亡，花船要么留在原地，要么被凶手开走或是转移。</p>

一搜花船上几个男人进去，又或是几个之前没见过的陌生女人进去，对老顾客来说可是个十足的新鲜事</p>

“我们可以从顾客下手啊！”</p>

案立快两天了，李胜脸上终于露出喜色，他惊喜的开口。</p>

“不将目光局限在受害者和凶手身上，那眼线可就多了！”</p>

他抬头看着这下不完的大雨，头一次感觉雨打在身上是那么的亲切。</p>

“这场雨下的没有几艘渔船还在打渔，几乎都停在了码头。”</p>

“我刚才去看了下，码头密密麻麻的全是渔船！”</p>

“也就是说，和花船产生过联系的人，现在九成的人因为这场雨留在了陆地，就等着我们去走访！”</p>

吴赛也是松了口气。</p>

十二个人鱼.</p>

这案子已经大到帝都的视线来了！</p>

省会陈虎再一次感受到什么叫汗流浃背，什么叫帝都的凝视！</p>

好在帝都那边，赵田瞥了一眼，看到两个熟悉的名字，直接愣住，再加上帝都之前也出事，不然就不是观望，而是和‘厨师案’一个待遇.</p>

张肃是真扛不住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