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击吓了一跳,连忙抽出腰刀一刀就剁断了对方的短枪。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前冲不止,只把手里的解腕尖刀往前一递,“噗嗤”一声正扎入到他的心窝。
“咯咯咯”那游击本来想说些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能够说出来,便气绝而亡了。
而与此同时,那些“逃回来”的梭船早纷纷掏出来钩子勾在船帮之上,跳将上来厮杀。
这水战跳帮和陆战不同,一不能着甲,二不能列阵,只能凭借一股血勇之气厮杀。
而那官兵水师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无论船工还是兵丁,多是老弱,哪里是这伙凶悍贼人的对手?
不多时,“贼人”早杀尽了这条船上的官兵,其他船只简直不由吓得掉头就跑。
这时候锣鼓响起,顿时有七八十艘江船从芦苇荡中杀将出来。
“张将军,你真是好身手!”一个三十有余的精壮汉子跳将上来,笑道,“刚才我都替你捏一把冷汗,没想到将军竟是貔貅之将!”
“去去去,尔其咒我得痔乎?”那张将军不由笑骂了一句,然后夸道,“黄先生,你也不赖!”
原来这张将军、黄先生不是别人,正是沿沙颍河而下,调动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回援的张三百和黄守才二人。
两人一个武艺高强、胆大包天,一个精于水事、脑子活泛,两个人相得益彰,只把淮安府搅了个天翻地覆。
这把朱大典逼的实在没有了办法,为了避免影响到漕运,只好向操江都御史请求水师前来“围剿”。
他们俩便把一营人马拆分十余部,借助洪泽湖和高邮湖岸边芦苇、草木的掩护,和官兵往来厮杀。
他们直杀的官兵胆战心惊,不得不焚烧湖岸,以驱赶义军。
眼见调动官兵的目的已经达到,张三百和黄守才两人不由商议道“原本我等当逆流而上,返回襄城。”
“只是如今官兵吃了这么大亏,岂肯善罢甘休?一路上不知有多少豺狼虎豹,虎视眈眈。”
“与其如此自投罗网,我等何不借助水师之利,直入茫茫长江,看他又能如何?”
两人计较已定,这才有了双方在万里长江厮杀追赶之事。
不多时,义军杀散了官兵的沙船,又借助自家船只大于梭船的优势,又返回去绞杀来不及逃走的梭船兵丁。
连续杀了半日,只把那江水也染红了,这才善罢甘休。
“如今又当如何?”黄守才不由苦着脸问道。
莫看他们这一路乱窜,把水上闹了个天翻地覆。
其实义军手中的吃食早就不多了,平日又不得不捕鱼维持性命,也差不多到了极限。
“咱们去南阳吧!”张三百想了想,不由眼睛一亮道。“那里有义军大量粮草,正合为我等所用。”
“好,就这么办!”左右士卒早就吃吐了半生不熟的江鱼,闻言不由纷纷赞同道。
“好好吧!”那“河神”黄守才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也只好点了点头同意了张三百的看法。
于是,众人便驾驶这船只,一路浩浩荡荡过长江,经汉水,一路往南阳城奔去。
只是这一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便让湖广巡抚熊文灿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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