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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庆,这事情,这事情还是,还是先,先算了吧。要不,要不就先缓一缓,先缓一缓吧。”
到了这个时候,陈继盛也顾不得什么里子、面子了,忙拉住李元庆的胳膊小声道。
他可没有李元庆这般大心脏。
对面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太骇人了。
随便哪一个,也是他陈继盛根本招惹不起的。
加之~~,事情毕竟是牛二他们喝多了挑起来,若万一把事情闹大了,那~~,那明天的封赏……
牛二虽然是他陈继盛的铁杆小弟,这几十个亲兵,也都是他陈继盛的亲随,但这所有一切,与他的前程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别忘了,‘军神’韩信,当年还受到过胯下之辱呢。
一瞬间,陈继盛心里已经下定了决断,忙低声道:“元庆,这事情,这事情先放放吧。改日,改日我请你喝酒赔罪。”
看着陈继盛带着些哀求的眼神,李元庆的心里一时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正如民国那位大贤所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1
你自己腰杆都不硬,又凭什么去指责别人其他呢?
在很大程度上,陈继盛也算是当今大明相当有才干的将领了,至少,可以排在一线的行列。
但种种、种种原因纠结,他注定~~,不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
李元庆当然明白陈继盛在担心什么,可惜,这种东西,他根本就无法说出口。
陈大哥呀,底下的兄弟们人心都散了,以后,你还指望着谁能给你卖命杀鞑子?
这时,看到陈继盛已经有了服软的模样,赵公子原本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不断的冷笑。
一旁,这白胖子也长舒了一口气,不过,他却是那种嘴很贱、贱的得理不饶人的人,不由又冷声讥讽道:“李元庆,正主儿都萎了,你还神气个什么?这里可是京师,不是辽南那旮旯你那一亩三分地!你还敢翻了天了!哈哈哈……”
李元庆忽然一笑,对陈继盛道:“陈大哥,今夜劳累,你先去歇息一会儿吧。这昭昭天日,朗朗乾坤,我还就不信了!什么狗杂碎,也能把朝廷的法度当儿戏1
说着,李元庆冷声道:“三1
众人都是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李元庆竟然还敢顶风逆流而上!
但随着李元庆这‘三’字喊出来,身边亲兵明晃晃的钢刀瞬间顶上去,就要对这些贵人的家奴们发起冲锋。
赵公子这时也有些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到了这个程度,李元庆竟然还敢这般。
赵公子在京师年岁也不短了,见过嚣张的,见过跋扈的,却是从未见过,能敢像是李元庆这般嚣张跋扈的啊!
恐怕,就算当年沈阳的李家一门,在京师里,也绝不敢如此猖狂啊!
“你----!李元庆,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啊!兵马司的人马上就到!锦衣卫的人也马上就到!你最好不要乱来1
赵公子强自稳住心神,大声对李元庆呵斥道。
身后那白胖子就躲在赵公子身后,有些惶恐、却更多的是得意的看着李元庆,一张欠抽的肥脸。
“呵呵。”
李元庆忽然一笑:“赵公子,今日,你当真要包庇这白胖子么?”
“哼。”
赵公子冷哼一声:“就算白兄说错了话,自有国法来处置,你敢越俎代庖么?”
李元庆一笑,忽然冷冽道:“动手!拿下这白胖子1
“是1
牛根升和一众亲兵早就等不急了,一听到李元庆的命令,瞬间如狼似虎般冲上前来,直取这白胖子。
这白胖子七魂都要被吓出了六窍,赶忙拼命大声呼喝,一边拉扯着赵公子,一边拼命呼喝他的奴仆们上前保护他。
可惜,牛根升早有准备,一个健步便冲上前去,将赵公子提起来,丢到了后面,瞬间,三四个亲兵已经像是绑肥猪一般,驾着这白胖子的胳膊、腿,便已经将他拎出了人群,带到了李元庆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
所有一切,不过只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
李元庆这些亲兵们的军事素养,岂能是这些狗仗人势的奴仆们可比?
还未等这些奴仆们反应过来,一切,早已经尘埃落定。
等这些奴仆们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抢人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已经是亲兵们整齐的钢刀。
“你~~~!李元庆,你,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竟然,竟然……”
赵公子这时才回过神来,赶忙回到了他的阵营中,手指怒指着李元庆,但却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李元庆淡淡一笑:“赵公子,刚才你也说过了。这白胖子说错了话,犯了忤逆之罪。今日,正好李某在这里,便不劳兵马司和锦衣卫的同僚们动手了!李某自己来便是1
说着,李元庆冷冽的一笑,扫视身后正被亲兵们驾着的白胖子一眼,“掌嘴1
“是1
牛根升早就看这白肥猪一般的狗杂碎不顺眼了,凛冽一笑,抡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噼里啪啦’的就朝着这白胖子的大白脸上抽过去。
“啪……啪啪啪……”
“啊!!碍…碍…”
片刻间,牛根升噼里啪啦的耳光声,夹杂着这白胖子比杀猪还凄惨的惨叫,瞬间在这空地上响彻起来。
赵公子完全傻了眼。
每一巴掌的清脆响声,听在他的心头,就像是地震一般,而牛根升每一巴掌落下,他的脸上,仿似也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火辣辣般的疼。
“李元庆,你,你……”
赵公子怒视着李元庆,身躯都在微微颤抖,却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李元庆微微冷笑的扫视着赵公子,却丝毫不退让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