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局往往遗憾。”</p>

她意有所指，沈裕自然明白。</p>

只是，他瞥向面前的眼睛：“二姐，二姐夫是适合吗？”</p>

“……”</p>

李明珠沉默更久，半途瞥一眼紧闭房门，刘高是最适合的人吗？</p>

若说个人方面确实不错，憨憨的，五官端正，就是有点黑，眉宇萦绕着一种正直，可家庭完全是拖累。</p>

昧着良心都说不出一句“合适”。</p>

而潺潺溪流声继续揭底。</p>

“当年得知二姐夫家庭情况，妈不同意你俩的亲事，结果你表面应得好好的，背后搞事。当时，你去S县卖鸡蛋一定带两样东西——黑灰跟水。”</p>

“等妈上厕所，你用黑灰涂牙把自己弄丑十几倍，再编自己有两个娃，家里那口子瘸了……”</p>

“后面，你再抱怨城里人都嫌自己丑……”</p>

“来来回回几次咱妈觉得你没福气，捏着鼻子同意你嫁给二姐夫。”</p>

屋里沉默良久，良久。</p>

李珍珠用手挡住脸，一时间觉得没啥脸面见人：“你怎么知道的？”</p>

“我跟你一起卖鸡蛋。”</p>

“额……”</p>

她语塞，眼睛盯着矮凳上茶缸里的水，手碰一碰杯壁，被烫得缩回手捏捏耳垂。等待半晌才听到面前俊秀男生字字清晰道。</p>

“鞋子穿自己脚上，合不合适唯有自己清楚，不是吗？”</p>

“贫瘠的土地，谁言不能盛开鲜花！”</p>

周围落针可闻。</p>

李明珠眼神复杂，确定不烫手再抱着茶缸暖暖冰凉的指尖：“……那，希望一切顺顺利利。”</p>

“咿呀。”</p>

门再度响，披着一头弯曲卷发的姑娘鬼鬼祟祟出门，抬头瞬间差点吓死，拍拍胸脯再看灶前围坐的两人。</p>

矮凳，灶火，茶缸。</p>

于是，她屁颠屁颠搬着一张凳，再抱着自己的茶缸加入“茶话会”，眼睛亮晶晶。</p>

“二姐，阿弟。”</p>

“聊啥呢，咋一直不睡啊？”</p>

“你呢？”</p>

闻言，李珍珠拍拍肚子：“傍晚吃的东西消化早，我睡到一半直接饿醒，肚子咕咕闹。”</p>

“现在拿点红薯烤？”</p>

“不用。”</p>

话落，姐妹俩同时看男生。沈裕用铁钳子在边缘掏一掏，夹出三个圆溜溜的东西，声音带着懒意。</p>

“要熟的，半生不熟的，还是烤得有点焦的？”</p>

“硬点的。”</p>

半晌，甜薯的味道弥漫屋里，李珍珠撕开表皮露出软糯的甜薯肉，“呜”一口鼻尖沾黑灰。</p>

“你们刚刚聊啥啊？”</p>

沈裕玩着细木棍，想想自己刚才的争锋，貌似随意引火：“刚刚聊你跟杜知青的进展。”</p>

接着，他一顿：“忘了，不能说的。”</p>

李明珠&amp;李珍珠：……</p>

李珍珠“噌”一下红脸，手里烤番薯都不香了：“我饱了，先回屋睡觉。”</p>

李明珠眼疾手快扣住她的手腕：“三妹啊，你单纯直率，跟姐姐聊一聊杜知青的事情吧。”</p>

李珍珠：拒绝。</p>

可惜，反对无效。</p>

沈裕借着茶缸挡住自己上扬的唇角，静静听着李明珠说知青的坏处，深藏功与名……</p>

有点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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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