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市巡演的「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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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鬼市巡演的「人鬼情未了」

秋分那日，州府派来的八抬大轿停在打鬼广场。王二麻子四人穿着绣着傩戏鬼脸的绸缎衣，被请上轿时，张赖皮的辣油角刮掉了轿帘上的金线，惹得管家直皱眉：「小心些！这可是州府夫人的旧轿！」李混子却趁机往轿底塞了块辣油饼——据说能「镇鬼保平安」。

巡演首站是州府城隍庙。王二麻子刚扮成「醉鬼」上台，就见台下有个妙龄女子直抹眼泪。散场后她递来手帕，上面绣着辣油花：「奴家幼时遇鬼，是您这般的鬼模样救了我。」赵小偷凑近一闻，手帕上竟有梅子酒味——这女子分明是九房县酒坊的千金！

当晚，酒坊千金偷偷溜进后台，塞给王二麻子一罐「鬼酒」。张赖皮眼尖，发现罐底刻着「相思」二字，立刻起哄：「有鬼情！有鬼情！」吓得女子翻墙逃走，却把绣着辣油花的肚兜落在后台。李混子举着肚兜大喊：「鬼信物！鬼信物！」惹得全场鬼员笑出眼泪，连县太爷派来的监工都差点打翻辣油罐。

第二站是江边渡口。鬼戏班子刚搭好台，就遇上游方道士拦场：「此乃阴魂聚集之地，岂容尔等假鬼作祟？」王二麻子灵机一动，往道士的拂尘上抹辣油，呛得对方连打十几个喷嚏，拂尘上的符纸纷纷飘落，露出底下藏着的偷鱼钩子。「原来真鬼是你！」赵小偷大喊，百姓们一拥而上，把道士绑去了渡口的「临时打鬼柱」。

最险的是第三站山神庙。夜里突降暴雨，鬼戏棚子漏雨，辣油火把全灭。黑暗中，王二麻子摸到个冰凉的东西，以为是真鬼，张嘴就咬——结果咬到块辣油茯苓糕，原来是山神庙的老庙祝怕他们挨饿，偷偷送的点心。老庙祝借着闪电光看他们的鬼脸妆，突然痛哭流涕：「菩萨显灵！当年救我的小鬼长成大鬼了！」

巡演半月，「辣油四鬼」赚得盆满钵满，却在归途中遇到山贼。为首的山贼头子蒙着面，却露出脚踝的辣油疤——正是去年在打鬼广场被他们嘲笑的泼皮。「把鬼钱留下！」山贼举刀砍来，王二麻子突然摘下鬼角，露出里面藏的辣油喷壶：「让你尝尝鬼尿的滋味！」辣油喷在山贼脸上，疼得他们满地打滚，怀里掉出的不是金银，竟是各地鬼市的「偷鬼攻略」。

回到荒鬼村时，打鬼广场已竖起「鬼戏凯旋」的辣油牌坊。孙二娘端来新创的「鬼市三宝」——辣油茯苓糕、梅子酒浸腐乳、鬼脸辣油饼。王二麻子咬着糕点，忽然看见酒坊千金站在人群里，手里捧着新绣的辣油肚兜，上面多了行小字：「鬼面遮丑心不丑」。

县太爷摸着胡子宣布：「州府大人说了，咱们的鬼戏可申『天下第一鬼趣』名号！」话音未落，张赖皮的鬼角突然掉在辣油牌坊上，砸出个小洞，露出里面的「打鬼」二字——原来这牌坊是用去年的打鬼木柱改建的。众人望着木柱上斑驳的辣油印记，忽然想起被绑在柱上的第一天，那时候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鬼角下的这张脸，有天会让全州府的人笑着扔来辣油饼。

冬雪初落时，鬼趣园来了个特殊的客人——被山贼头子派来学戏的小喽啰。王二麻子往他脸上涂辣油鬼脸，忽然问：「你们山贼窝里缺鬼吗？」小喽啰挠头：「缺，缺会吐辣油的鬼。」众人哄笑，李混子往他兜里塞了块辣油饼：「拿回去喂你们的山鬼，就说荒鬼村的鬼，只吃人间烟火，不吃阴曹地府的冷饭。」

雪越下越大，鬼趣园的辣油灯笼却越点越亮。王二麻子望着灯笼下攒动的人脸，突然觉得这鬼角戴得比任何时候都舒服——毕竟，能在这烟火人间做个让人笑的鬼，总比在阴暗角落里做个让人怕的人，要强上一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