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马之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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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平三年秋·冀州白马寺

赵云蹲在断头韦驮像的肩膀上，嘴里啃着炊饼，那炊饼的香气在这肃穆的寺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的身旁，青玉环正把残缺的佛首放在阳光下暴晒，那佛首上竟被晒出了一个清晰的“汉”字焦痕，仿佛是被人刻意烙上去的一般。

三只瘸腿乌鸦正忙碌地叼着香客们留下的祈福带，准备在佛像的头顶搭一个窝。然而，就在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那褪色的“国泰民安”布条在积水中像是一条挣扎的蛟龙，拼命地游动着。

“施主好雅兴啊。”一个扫地的独臂老僧突然开口说道，他的秃瓢上停着七只避雨的瓢虫。那老僧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空荡荡的寺庙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赵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老僧，随口问道：“这韦驮像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那老僧微微一笑，说道：“施主有所不知，这韦驮像当年可是被黄巾力士……”

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佛像的腹腔里突然传来一阵齿轮转动的声音，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寺庙里显得异常突兀，惊得那七只瓢虫在“兖州大吉”的香灰字上乱窜。

赵云见状，心中一惊，他立刻站起身来，手中的银枪猛地一挑，将那佛龛的暗门挑开。只听得“咔嗒”一声，暗门应声而开，露出了一个铜锈斑驳的机关。

那机关似乎已经有些年头了，上面布满了铜绿，但依然能够看出其精巧的设计。赵云小心翼翼地拨动着机关，只听得“砰”的一声，一个木盒从机关里弹了出来。

赵云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放着一本《般若经》，那经书的纸张已经有些泛黄，但依然保存完好。然而，当他翻开经书时，却惊讶地发现，每页的夹层里竟然都藏着一份《讨董檄文》，那檄文的墨迹与刘备草鞋上的纹路竟然如出一辙。

就在这时，那青玉环突然变得滚烫起来，仿佛被火烤过一般。赵云心中一紧，正想查看是怎么回事，却见那经书突然自燃起来，瞬间化为了一堆灰烬。

那灰烬在雨中竟然没有被冲散，而是慢慢地凝结成了一个戴冕旒的虚影，那虚影在雨中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好哇，你这臭小子竟敢偷吃供果！”童渊骑着橘猫如同一道橙色的闪电，撞破窗棂，陨铁杖如蛟龙出海，挑起韦驮的断臂。“这可是光武年间的……”他的话音未落，那断臂内竟如黄蜂出巢般，机簧弩箭齐发，将《金刚经》拓本牢牢钉在梁柱之上，摆出“二十八宿”阵型。

子夜时分，惊雷炸响，赵云被青玉环烫得猛然惊醒。佛殿的地砖如龟甲般裂开，八卦阵图浮现，十八尊机关铜人如破土春笋般钻出，关节处粘着未化的饴糖——那正是童渊用麦芽糖修好的前朝遗物。铜人们跳着胡旋舞，如鬼魅般逼近，手中的兵器竟然是香烛与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