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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都丞相府观星台,寒夜如墨。
> 七十岁的赵云裹着旧裘,与诸葛亮共观星象。
> “怪哉,荧惑何以徘徊心宿?” 诸葛亮羽扇悬停,眉间川字深锁。
> 赵云眯眼细看那赤红星子:“孔明且看,其行虽缓,却带三分跳脱,七分迟疑,倒像是…迷了路的醉汉?”
> 诸葛亮一怔,旋即朗笑:“子龙妙喻!如此说来,非是凶星盘踞,倒似过路顽童?”
> 次日朝堂,太史令正欲奏报“荧惑守心,大凶之兆”,赵云却抢先出列:
> “陛下!臣昨夜观星,见荧惑步履蹒跚于心宿之侧,非是盘踞,实乃迷途!恰似顽童贪看蜀锦,流连忘返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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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都的冬夜,冷得像是浸透了冰水的铁块。苍穹如一块无边无际的墨玉,被冻得硬邦邦、沉甸甸地扣在头顶。星辰是嵌在这墨玉上的寒钉,细小、锐利、闪烁着拒人千里的冷光。丞相府后院那孤零零耸立的观星台,像一根倔强刺向寒夜的手指,石阶上凝结着薄薄一层白霜,踩上去发出细微而清晰的碎裂声。
台上,风声更厉,如无数冰刀贴着石栏刮过,发出尖利的呜咽。几盏防风的气死风灯挂在石柱上,昏黄的光晕在寒风中摇曳不定,勉强照亮方寸之地,更衬得周遭夜色浓稠如墨。
诸葛亮身披鹤氅,内衬厚厚棉袍,依旧被冻得面色有些发青。他紧握着那柄几乎成为他标志的羽扇,此刻扇面却凝固般悬在半空,纹丝不动,显然主人已无心摇动。他微微仰着头,深邃的目光穿透清冷的空气,紧紧锁在天穹东南一隅。那里,心宿三星(天蝎座σ、a、t)排成一个略显歪斜的扁担状,散发着幽冷的微光。而在它们近旁,一颗赤红如血、光芒远胜其他星辰的异星,正以一种肉眼几乎难以察觉、却又实实在在令人心悸的速度,极其缓慢地盘桓、游移着。它不像其他星辰那般沿着既定的轨迹从容运行,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粘滞感,在心宿三星周围这片不大的天域里,徘徊不去,如同一个满怀恶意的窥伺者。
“怪哉…” 诸葛亮的声音被寒风撕扯得有些模糊,带着浓浓的困惑与凝重,“荧惑(火星)何以如此徘徊于心宿(天蝎座心宿二)之侧?其行凝滞,其光赤凶…这…这分明是古书所载‘荧惑守心’之象!” 他拢了拢鹤氅,试图抵御那刺骨的寒意,眉头已然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仿佛承载着千钧重压。“荧惑守心,荧惑守心…此乃主君危、大臣戮、天下大乱之凶兆啊!” 羽扇的柄被他无意识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一旁,赵云裹着一件半旧的玄色狐裘,身形依旧挺拔如松,只是狐裘的毛领被寒风吹得簌簌抖动,几缕花白的鬓发也散落在额前。他并未像诸葛亮那般紧盯着那颗凶星,而是微微眯起了那双阅尽沧桑的虎目,眼神里不见多少惊惶,反而沉淀着一种近乎狩猎时的专注与冷静。他缓缓抬起右手,用拇指和食指在眼前虚虚地框住那片星空,如同在丈量着什么,口中喃喃自语,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孔明且看…那荧惑之光,赤则赤矣,凶则未必全凶…”
“嗯?” 诸葛亮闻声,疑惑地侧过头。
赵云依旧眯着眼,视线仿佛穿透了遥远的星汉,捕捉着那赤红星子最细微的律动:“你细观其行迹…虽缓,虽滞,却并非一味死守。你看它…左移三分,似欲前探,却又畏缩;右摆半寸,似欲远离,却又流连…” 他顿了顿,嘴角竟不易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勾勒出一个带着老兵痞气的古怪笑容,“这模样,倒像是…像个在自家巷口喝得酩酊大醉、想回家又怕挨婆娘棍棒、想寻宿又找不到路的老醉汉!步履蹒跚,七分迟疑,三分跳脱,兜兜转转,就是挪不开窝!”
“噗…” 饶是诸葛亮心忧如焚,骤然听到赵云将这颗令历代帝王将相闻之色变的凶煞灾星,比作一个怕老婆的醉汉,也实在忍不住,一口热气喷出,化作一团白雾。他先是愕然,随即那紧锁的眉头如同被春风吹皱的池水,瞬间舒展,眼中精光一闪,接着便是难以抑制的朗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妙!妙啊子龙!醉汉!迷路的醉汉!哈哈哈!” 笑声在空旷寒冷的观星台上回荡,竟一时压过了呜咽的风声。“好一个‘迷路醉汉’!如此说来,此星非是凶神盘踞,意图不轨,倒似一个贪看人间繁华、又或是被蜀中美酒香气勾了魂的过路顽童,在此流连忘返了?”
“正是此理!” 赵云放下虚框的手,眼中锐光一闪,“既是顽童迷途,自有归时,何须惊惶?只需稍加引导,使其安然离去便是。所谓凶兆,不过庸人自扰!” 他声音沉稳,带着一种金戈铁马淬炼出的笃定,瞬间驱散了诸葛亮心头的阴霾。
寒风似乎也被这笑声和话语中的力量冲淡了几分凛冽。两人相视一笑,目光再次投向那颗徘徊的赤星,心境已然不同。
***
翌日清晨,成都皇宫,未央宫大殿。
金砖铺地,蟠龙柱撑起高阔穹顶,熏炉里名贵的沉香袅袅升腾,暖意融融,与昨夜观星台的酷寒判若两个世界。蜀汉后主刘禅高踞龙椅之上,身着明黄龙袍,年轻的脸上带着一丝宿醉未醒的慵懒和茫然,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腰间玉佩的流苏。阶下,文武百官分列两旁,锦袍玉带,冠冕堂皇,空气中弥漫着朝堂特有的、混合着香料、人体气息和权力欲望的沉闷味道。
新任太史令王肃,一个面容清癯、留着山羊胡、身着深青色星官袍服的老者,此刻正捧着厚厚的卷宗,一步三摇地出班,走到大殿中央。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肃穆与苍凉,如同丧钟初鸣:
“臣,太史令王肃,有本启奏陛下!昨夜臣率属官彻夜观星,察天象有异,大凶之兆啊!” 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成功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连打盹的刘禅也勉强抬了抬眼皮。
王肃展开卷宗,手指颤抖地指向殿外天空的方向,仿佛那凶煞就在眼前:“天垂象,见吉凶!昨夜,荧惑妖星,赤光烁烁,凶芒毕露,徘徊于心宿三星之侧,迟滞不去!此乃…此乃千年罕遇之‘荧惑守心’大凶之象!”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悲怆欲绝:“古经有云:‘荧惑入心,王者恶之!’‘荧惑守心,主大凶,祸在君侧,国祚动摇,天下兵戈起啊陛下!’ 此乃上天示警!必有奸佞蔽日,祸乱朝纲!或是…或是…”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下龙椅方向,又迅速垂下,后面的话不敢明言,但那“或是陛下失德”的潜台词,已如寒冰般刺入每个朝臣心中。
大殿内瞬间死寂。方才还暖意融融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代之以一种令人窒息的冰冷和恐慌。熏香的甜腻变得刺鼻。方才还在眼观鼻、鼻观心的朝臣们,此刻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互相交换着惊恐不安的目光。几个胆小的文官,身体已经开始微微发抖。黄皓侍立在刘禅身侧,细长的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和算计,随即又换上了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偷眼观察着龙椅上年轻天子的反应。
刘禅脸上的慵懒瞬间被惊惧取代,他猛地坐直了身体,手指紧紧抓住龙椅扶手,指节泛白,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荧…荧惑守心?祸在…祸在君侧?这…这可如何是好?相父!相父何在?” 他慌乱的目光在阶下群臣中急切地搜寻着诸葛亮的身影。
就在这恐慌如同瘟疫般即将蔓延开来的千钧一发之际!
“陛下!”
一声沉稳洪亮、如同金铁交鸣的断喝,骤然响起!瞬间压下了太史令王肃的悲声和满殿的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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