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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馆最深处的石室,厚重铁门开启。室内极其简陋,只有一榻、一几、一盆炭火(此刻并未点燃)。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石腥味和淡淡的霉味。韩王安蜷缩在冰冷的石榻一角,身上裹着一条薄薄的灰色粗布毯子,依旧穿着那件污秽不堪的素白中单。他比几日前更加憔悴,眼窝深陷,颧骨高耸,脸上只剩下灰败的死气。听到门响,他像受惊的困兽般猛地一缩,布满血丝的眼睛惊恐地望向门口。

当看到那个在郎卫簇拥下走进来的、身着玄色常服、身姿挺拔如松、眼神锐利如电的年轻身影时,韩王安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他认出了那双眼睛——那是主宰他国破家亡命运的眼睛。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他几乎是滚下石榻,手脚并用地向前爬了几步,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石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罪……罪臣韩安……叩见秦王……大王万岁……”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如同破败的风箱,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额头紧贴着地面,沾上了冰冷的泥水,卑微到了尘埃里。

嬴政静静地站在门口,逆着门外透入的微光,身影显得异常高大。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脚下这个瑟瑟发抖、形同枯槁的亡国之君。时间仿佛凝固了。石室内只有韩王安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以及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良久,嬴政才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却蕴含着千钧之力:“韩安。”

韩王安浑身一颤,额头更紧地贴住地面,不敢抬起分毫。

“抬起头来。”命令简短而冰冷。

韩王安的身体剧烈地抖动着,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勉强将沾满泥水的额头从地面抬起。他依旧跪伏着,下巴几乎贴着前胸,眼睛只敢看着嬴政脚上那双沾着泥点的玄色皮履,眼神涣散而惊恐。

“你可知,韩非?”嬴政的声音再次响起,提到这个名字时,似乎有极其微妙的、难以察觉的波澜一闪而过。

韩王安猛地一僵,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狠狠刺入他早已麻木的心脏。韩非……他那惊才绝艳却被他猜忌、最终身死秦国的王弟!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巨大的痛苦和悔恨瞬间攫住了他,竟一时无法言语。

嬴政不再看他,仿佛只是对着空气发问。他微微侧身,对身后的郎卫统领蒙毅吩咐道:“取来。”

蒙毅躬身,双手捧过一个用深色锦缎包裹的长方形物件,小心翼翼呈上。嬴政伸出手,那骨节分明、曾执掌生杀大权的手指,缓缓掀开了锦缎的一角。里面露出的,是一卷卷码放得整整齐齐的竹简。简片色泽深沉,边缘光滑,显然被主人无数次摩挲翻阅。简册最上面一卷的卷首,赫然用秦篆刻着两个古拙有力的大字——《孤愤》。

韩王安的视线触及那熟悉的简册,如同被烙铁烫到,瞳孔骤然收缩!那是韩非的心血!是他在秦国狱中呕心沥血写下的、意图强韩却终究无法挽救韩国的法家巨着!是韩非托人辗转送回韩国,却被他束之高阁、视为危言的谏书!悔恨、羞耻、痛苦如同毒藤缠绕上他的心脏,瞬间将他勒得无法呼吸。他猛地抬起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脸,压抑已久的悲声终于冲破喉咙,化作嘶哑绝望的嚎啕:“非弟……是寡人……是寡人负了你!负了韩国啊——!”那哭声撕心裂肺,在空旷的石室里久久回荡,充满了无尽的凄凉与自毁的绝望。

嬴政静静地看着他崩溃痛哭,脸上无悲无喜。他的手指,却轻轻抚过那卷《孤愤》冰冷的竹简。竹片光滑微凉,纹理清晰,仿佛还残留着那位天才法家最后的心跳与体温。就在他指尖抚过其中一枚竹简边缘时,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凸起感传来。

嬴政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那枚竹简,凑近室内唯一的光源——门口透入的微光。他的指腹沿着简片边缘细细摩挲。果然!在竹片侧面一处极其隐蔽的、被反复翻阅磨损的细小裂缝里,似乎嵌着什么东西!指甲小心翼翼地探入,极其轻微地一挑——

一小片薄如蝉翼、几乎透明的丝帛被挑了出来!丝帛被精心折叠过,展开后不过指甲盖大小。上面,用极其细微、却异常清晰、如同针尖刻出的朱砂小字,写着两行字:

**“强秦之法,刚极易折。苛政猛于虎,终将噬主……”**

字迹殷红如血,力透丝背!正是韩非的手笔!

嬴政的呼吸,在那一刻似乎有瞬间的凝滞。他捏着这片冰冷刺骨的丝帛,目光死死锁定在那两行仿佛用尽生命最后力气刻下的、带着无尽忧思与冰冷预言的文字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并非来自幽暗的石室,而是从心底最深处骤然升起,顺着脊椎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苛政猛于虎,终将噬主……”韩非那清冷而带着金石之音的话语,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带着临死前的不甘与洞见,再一次在他耳边响起,清晰得如同耳语,沉重得如同丧钟。

他猛地攥紧了手掌!那片承载着不祥预言的丝帛被他死死攥在手心,薄而韧的丝料深深嵌入掌心柔软的皮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然而,这刺痛却远不及心头那瞬间掠过的、被无形之物窥破最深秘密的惊悸与微怒。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冰冷的探针,重新刺向地上那个仍在悲恸嚎哭、对眼前一切毫无所觉的韩王安。那卑微颤抖的身影,那象征着屈辱的、此刻已被卸下堆在一旁的青铜锁链……这一切,与掌心那冰冷的、带着诅咒般力量的丝帛,与韩非那临死叹息的话语,瞬间在他脑海中交织、碰撞!

一股更加强横、更加霸道、更加不容置疑的意志,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彻底点燃,轰然冲破了那丝寒意带来的瞬间凝滞!他嬴政,横扫六合,囊括宇内,建立亘古未有之伟业!岂是区区预言所能撼动?岂是区区亡国之君的悲鸣所能阻挡?韩非纵有惊世之才,亦不过是败亡者的呓语!

“哼!”一声冰冷的、仿佛从齿缝间挤出的轻哼,带着浓烈的不屑与斩断一切的决绝,打破了石室中韩王安绝望的哭声。嬴政的手掌松开,那片染血的丝帛如同毫无价值的尘埃,飘然坠落,无声地掉落在冰冷潮湿的石板地上,沾上了韩王安涕泪横流的污迹。

他不再看地上的人和物,霍然转身,玄色的袍袖在阴冷的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声音如同出鞘的青铜剑,斩钉截铁,响彻石室,也如同宣告般响彻在他自己那已然摒弃所有动摇的心头:

“枯骨之哀鸣,何阻泰山之倾?六合归一,乃天命所归!寡人之路,神鬼亦不能挡!带走!”

“唯!”郎卫们如虎狼般上前,毫不留情地将瘫软如泥、仍在呜咽的韩王安从地上拖起。沉重的铁门在他身后轰然关闭,将那绝望的悲泣、那冰冷的锁链、那染血的预言,连同整个韩国的残梦,彻底封死在这片永恒的幽暗之中。

嬴政大步走出幽篁馆。深秋的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上林苑草木凋零的气息,吹动他玄色的衣袂。他翻身上马,动作矫健利落。坐骑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翻腾的炽热意志,昂首发出一声嘹亮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

他勒紧缰绳,目光如炬,穿透前方层叠的宫阙楼宇,望向更遥远的东方天际。那里,是赵国、是魏国、是楚国……是等待他去征服、去碾碎的万里山河!

青铜锁链的冰冷触感仿佛还残留在指尖,但那又如何?那不过是失败者最后的镣铐!韩非的血书预言?那不过是螳臂当车的妄语!

他嬴政的道路,注定要以铁与血铺就,以无数王冠的坠落为基石!这刚刚开始的征服之路,谁也不能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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