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灯赵看着奇怪,忙问道:“六爷,您咋了?”
蓝灯六爷理都不理他,见用衣袖擦斧锈擦不干净,往斧子上连吐了几口唾沫之后,又用内衬的棉布衣摆开始接着擦,人就像疯魔了一样。
等把斧子面擦得锃光瓦亮,六爷这才停手,看了看斧子,又看看我,满脸激动只差老泪纵横。
“六爷,您到底咋了?这就是把破斧子,您要是喜欢,下山我送您两车!”
蓝灯赵又问一声,哪知六爷扭头朝他狠狠一‘呸’,骂道:“你个黄毛崽子懂个屁!你好好看看这斧子面儿上刻的咒文!”
六爷说着把斧子往蓝灯赵手里一塞,蓝灯赵忙学着六爷的模样细看了起来,仔细这么一看,当场也是一惊,朝六爷问道:“这就是刑山?”
六爷点了点头,再看我实,已显得比刚才还要更加谦卑,忙又一抱拳道:“麟脊化蛟,刑山割鹿,小兄弟,这是前朝御封走山王马家的物件,怎会在你手中?”
羊皮六爷说的是啥我一句听不明白,但看他二人表情,也知道这斧子来历不凡。
我灵机一动,当场点头道:“算你这老贼有见识,没错,此物正是你说的那玩意儿,我家传的!”
“你是走山王的后人?”
羊皮六爷一声惊呼,几乎同一时间,隐约就听背后黄瘸子的窝棚里也传出一声‘我曹’,那贼精贼精的老小子显然也还没睡。
可眼前二人已没空理会那么多,蓝灯赵忙把斧子双手捧还给我,颤巍巍道:“原来您是走山王的后裔,怪不得能灭那压头伥,真是失敬失敬……”
蓝灯赵话没说完,羊皮六爷抢言又道:“小爷,今晚的事儿可都是这姓赵的出的主意,他见财起意、遇色则迷,跟我老小儿可没丁点关系,要非说有,我也就给放了个风,您可得轻饶啊!”
这话把蓝灯赵听得面露惊慌,连忙扑通跪倒,手扶着我大腿颤抖着道:“小祖宗,要是知道这长白山里还有走山王的后人在,借我八个胆子我也不敢干这事儿啊!我赵家一脉香火,祖上太爷还给您家先辈为过奴做过婢,您见我初犯,给我一条生路吧!”
蓝灯赵说完开始啪啪狂扇自己耳光。
两人突然这话,倒把我听得有些不知所措,我拿着那斧子一阵端详,就见那斧子除了一面上刻着一行看不懂的奇形文字外,也看不出有啥其他特别的,谁想到竟有如此威力,只需一亮,竟能逼得长白山顶尖的挖参人跪下求饶?
可我心里明白,这二贼畏惧的是斧子真正的主人,我终究是滥竽充数,也不敢太放肆。
于是我摆摆手道:“既是初犯,而且又没成功,理当轻饶……”
二贼一听这话,顿时面露大喜。